“他会越来越好的。”傅明玉说，“您也要是。”
傅明玉宽他的心，跟他说顾言最近有多听话。
“每天都在家里写卷子，我看着呢，没有出去打架。”
“饭也有好好吃，不爱吃的蔬菜也硬吞了下去。”
“考试应该考得也不错，听他的意思，好像比往常还好一点。”
“对了，前几天还发脾气了，有道题做不出来，气了半天，我找他说话都不肯理。”
齐老师安静听着，时不时笑，“他小时候就这样，惹他生气了，就端着碗坐在电视机前面，谁叫都不理。”
“您看，他真的在变好。”傅明玉轻声说，“您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顾言知道，要有多伤心。”
“您再住几天吧。”
齐老师被他安抚了半天，最后同意再住一周，傅明玉松了口气，对着刚回来的齐母点头，惹的她笑开了花。
“好了好了，还是小傅说话管用。”
傅明玉又坐了会，陪他们说了会儿话，才说要走，齐母站起来要去送他，被傅明玉拦了回去。
“没事，我过两天再来，不用送。”
齐老师抿完汤，笑着看他，“别来别来，放假了就好好玩，别老往医院跑。”
齐母也笑，“老齐说的对，快回家去吧。”
齐母不顾他反对送他出了门，临到电梯前，齐母又拍了拍他的肩，嘱咐了句，“小言那还是别说，都要好了，就更别让他担心。”
傅明玉点头，“我知道，您放心吧。”
回去的时候顾言还没醒，但应该是麻药的劲过了，总是睡不安稳，嘴里发出细微的哼声。
傅明玉握着他的手哄他，也是奇怪，他的手一握上去，顾言的哼声就止住了，傅明玉看了看一秒安静的少年，哭笑不得地笑了一声。
顾言醒的时候分不清早晚，只是他的腰被人轻轻搂着，有人睡在他的身侧，气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哥？”顾言小声叫他。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颈侧的呼吸绵长地拍打在肌肤上，顾言动了动，于是知道了这该是晚上。他把手覆在傅明玉的手背上，侧了下头，让自己贴他贴得更近，又慢慢睡了过去。
顾言最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觉自己活得像个祖宗，但也可能下一秒就要变成废物。
“我能自己来吗？”
顾言张口吃下傅明玉递过来的蛋羹，问他。
“你看不见。”傅明玉说，“张嘴。”
顾言哦了一声，乖乖张嘴，咽下半天后才舔了舔口腔内部，疑惑了一句，“怎么这么像胡萝卜？”
“你感觉错了。”
傅明玉又往他嘴里塞了口饭，看着碗里切块的橘色眼都不眨地说，“今天没有胡萝卜。”
“那刚才是什么，真的太像了。”
“土豆。”傅明玉说，“不信你再尝一块。”
傅明玉又递了块送他嘴里，顾言皱着眉，嚼着嘴里软烂的东西，手准确地摸到他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就是胡萝卜，你别趁我看不见的时候给我吃这些，我不要吃。”
傅明玉嘶了一声，空了一只手出来打他，“松开，真是惯得你。”
“那你先把胡萝卜自己吃了。”顾言不松，和他拗劲，“还有，我不要当废物了，你找点英语听力给我听听。”
“据说人体某个器官不好使的时候，另一个就特别灵敏。”
傅明玉损他，“你就算变成小狗，你听力也拿不了满分。”
“……”
“傅明猪你偷看我试卷了是不是？！”顾言大叫，“谁让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