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丫鬟被桂嬷嬷带走安置,新选的三个大丫鬟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跪在晏凌前。
“请大小姐赐名。”
晏凌挑眉:“你们不是家生子吗?岂会没名字?名字是爹娘所起,怎能随便改动?”
三个丫鬟不免面露窘迫。
年长的丫鬟回话:“奴婢们虽有名字,不过那名字实在……就是爹娘为了顺口才取的,而且,新主子给奴婢赐名也算一种认可。”
晏凌懂了,估计这几个丫鬟的名字都不好听。
她蹙眉思忖片刻,道:“那不如就叫绿萝、白芷、紫苎,你们觉得呢?”
“奴婢谢过大小姐!”
“行了,快起来。”晏凌温声:“咱们能做主仆也是一场缘分,我这儿暂时没什么好忙的,你们先下去。”
等三个丫鬟下去,绿荞给晏凌沏了一盏茶。
眼见晏凌依旧愁眉不展,她压低声音:“姑娘,这一路上您都郁郁寡欢的,还在想那玉呢?”
晏凌捧起茶盏,纤手以茶盖轻轻拨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我琢磨着,那玉佩多半掉在寻芳馆了,也不知会被谁人捡了去。”
国公府的姑娘,从小就有一块在卧佛寺开过光的玉佩,既是身份的象征,也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晏凌也贴身戴着一块儿玉佩,可那天启程回骊京才发现玉佩不晓得何时竟不见了!
她本来想回头寻找,可那时马车已上了官道。
倒也并非因玉佩贵重,所以晏凌才忧心忡忡,而是玉佩上头镂着她的名字与生辰,那是姑娘家极私密的物件,倘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拾到再借题发挥……
“绿荞,”晏凌捏着眉心:“我离开杭州以后,总感觉心中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在前面等着我一样,这种预感太糟糕了。”
“姑娘,依我看,您多虑了,您在杭州办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一闲下来难免胡思乱想。”
晏凌叹气:“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桂嬷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门。
“姑娘,国公爷来看您了!”
晏凌心底一震,脑海自动涌现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