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凌的思绪突然混乱了,对本就捉摸不定的未来陡生迷茫。
孙氏紧握晏凌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传送给她:“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你上了宁王的船,就不能中途跳下来,否则一个浪头打来便可淹没你,除非你能掌舵。”
晏凌的声音几不可闻:“那我该怎么做?”
“要么让萧凤卿爱上你,要么你永远别爱上萧凤卿,凡事尽量明哲保身,给自己留后路。”
“外祖母的教诲,阿凌铭记于心。”
孙氏笑了笑:“别太草木皆兵,兴许外祖母多虑了,要是宁王真的玩世不恭,那也算好事。”
晏凌的郁卒一扫而空:“外祖母说的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勇往直前了。”
……
同样的深夜,卫国公府内,晏凌祖孙促膝长谈,数百里外,却有一行人马锦衣夜行、披星戴月地往骊京赶。
骏马奔驰,尘土飞扬。
“世子,郭链如今为我们所用,西秦的和亲队伍业已在路上,只要运作得当,一旦西秦跟大楚开战,大楚危矣!”
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就被一记凌厉掌风袭倒在地,他从马上跌落,滚了好几圈才堪堪控住身体,呕出一大口腥热的血。
“我要的,是四海升平的江山,而非生灵涂炭、分崩离析的天下。”冰冷的男声犹如天山寒雪:“自己回去领罚,我的身边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
“少主,”又一人谏言:“我们恐怕是赶不回骊京了,您还受了伤,不如明日叫赤鹄代替您?”
“用不着。”男人仰首看向被云翳遮蔽的弯月,眼底划过森森锐光:“那女人,不好糊弄。”
说完,他长腿夹住马腹,马鞭大力抽下,黑马瞬间飙出,朝东方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