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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离心(2 / 2)

建文帝怒不可遏,面上的肌肉都可怕地纠结到一起,四肢百骸犹如泡在了烈火中,火舌疯狂舔舐着他的心肺,他气得全身发抖,不敢置信地指着晋商高声怒骂:“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敢诋毁朕的皇后和左膀右臂,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

晋商不屑地哼了哼,睨着建文帝的眼神满是嘲弄:“真是个有眼无珠喜欢自欺欺人的老货,全世界的人都晓得朱桓钻了晏云裳的裙裾,就你还蒙在鼓里掩耳盗铃,怪不得当年先帝要改立镇北王为太子,瞧瞧你这丢人现眼的德行,你有哪一点配做大楚的君王?若非你弑亲在前,戕害手足在后,这把龙椅根本就轮不到你来坐!”

建文帝怒然驳斥:“你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朕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萧胤不过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他哪里配与朕相提并论?!”

“镇北王是被你这昏君陷害的,他一生俯仰不愧于天地,是你这个忘恩负义道貌岸然的老狗不配和镇北王相比!”晋商气运丹田,尖利又浑厚的声音在澎德堂飘出老远:“萧鹤笙,你因垂涎皇位弑杀自己的父皇,是为不孝;你坐视天下百姓生于水深火热而无动于衷,是为不仁;你纵容妖后奸宦迫害残杀自己的手足,是为不义;十年前,外族侵入嘉峪关,你不顾满朝文武的劝诫执意求和割让领土,是为不忠;晏云裳主六宫多年,在前朝后宫兴风作浪,你默许她残害大楚皇嗣,是为不慈!你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慈,怎配以大楚国君自居?我大楚有你这样贪生怕死阴险卑鄙的小人做皇帝,是大楚之耻!是萧氏皇朝的百年不幸!”

一席慷慨激昂的痛骂铿锵落殿,许是晋商的表情太过悲愤沉痛,在场人都不由得面露动容。

“闭嘴!你快给朕闭嘴!”建文帝暴怒,一张脸涨红得比猪肝还难看,他只觉得晋商的骂声刺耳至极,无可抑制的怒气犹如数条毒蛇在他的体内翻滚叫嚣,他理智全无,拔出身侧侍卫的剑便大步冲上前一剑洞穿了晋商的心窝。

“皇上不可!”疾步踏进正堂的朱桓提声制止,然而,终究是晚了。

晋商气若游丝地躺倒在地上,健硕的身子抽搐不息,心口冰凉剧痛,他冷笑着看向建文帝,满口鲜血箔箔流溢:“狗皇帝,杀了我你以为就高枕无忧了吗?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没了我,还有别人会来取你项上狗头,你记住,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向老天求来的,我会在地府等着你,哈哈哈!”

建文帝双眸猩红如血,再次拔剑狠戾地横切向晋商的腹部,断肠瞬间从破碎的肚腹挤出。

晋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依旧双目圆瞪讥嘲地斜乜着建文帝,血泊中的身体却是纹丝不动了。

建文帝形色疯癫,举起手中的剑继续朝晋商的尸体砍去:“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朕是皇帝,唯吾独尊!只有朕才是皇帝,你们全是逆贼!”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澎德堂之内,建文帝却像不知疲倦一般,机械地抬起手臂,一剑又一剑,动作不肯停歇地劈削着晋商的尸身,适才还身形魁梧的男人,如今已是血泥一滩。

注视着那团辨不清面目形体的血肉,厅中的侍卫都不适地转过了眼。

朱桓淡然凝视着疯疯癫癫的建文帝,眸色变幻莫测,蔡仁轻声在他耳边禀告了晋商行刺的经过,当他听到晋商提及他与晏云裳关系还有回雁峰宝藏的惊人之语,波澜不兴的面容终于有了丝丝裂缝,嘴角浮起一抹料峭寒意。

思索片刻,朱桓稳步走近建文帝,恭声道:“皇上,贼子已然伏诛,他不会再伤害到您了。”

建文帝恍若未闻,心无旁骛地凌虐着那具四分五裂的死尸。

朱桓皱眉,再次沉声提醒:“皇上,晋商已经死了,您可以住手了。”

建文帝依旧我行我素。

朱桓眉目微冷,伸手搭上了建文帝的肩头,建文帝虽然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报复晋商的快感中,可他毕竟刚死里逃生,本来就格外敏感,所以对旁人的肢体接触本能排斥,几乎是朱桓的手刚碰到他,建文帝就骤然调转剑锋刺向了朱桓。

“你们都是乱臣贼子,朕要杀了你们!”

蔡仁大惊失色:“督主!”

面对毫无章法挥来的剑尖,朱桓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伸出两指不费吹灰之力地夹住了染血的剑刃,略略用力,清脆的刚石之声陡然惊响,锋利的剑便在他指下随随断成了两截。

见此情景,疯魔的建文帝骇然不已:“大胆!你敢对朕不敬?来人,给朕拖出去斩!”

满厅落针可闻,建文帝的喝令回荡在空旷的大厅,无人应答。

偶有侍卫蠢蠢欲动,朱桓轻飘飘的一眼斜过去,那些人顿时噤若寒蝉。

邢公公面露惊恐:“督主……”

朱桓浅浅一笑:“皇上受了刺激,心绪难免不稳,微臣只有得罪了。”

话落,朱桓突然一记手刀砍落,建文帝始料未及,闷哼着倒下。

蔡仁眼疾手快地扶住建文帝。

邢公公连忙上前伺候,间或忐忑地偷瞄一眼朱桓。

朱桓察觉到邢公公的打量,微微笑道:“公公是皇上在潜邸时就相伴左右的老人,晋商这贼人包藏祸心,本座一时不查给了他见缝插针的机会,这是本座失职,然则本座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容不得半分诋毁,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替本座多多美言几句,本座感激不尽。”

邢公公立刻领会了朱桓的话外音,他敛眸,冲朱桓低声道:“督主言重了,督主对皇上忠心不二,皇上岂会不知督主的忠肝义胆?倒是晋商这贼人,他不但混进东厂伺机而动,还在皇上跟前诽谤督主的侍君苦心,可见是早有图谋用心不良,督主,晋商的事,您得多费神。”

晋商行刺,绝非偶然。

他是北境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净身潜入东厂,蛰伏多年都未露破绽,偏生在今夜一朝暴起,其中关窍令人不得不多想。

北境一脉当年几乎被残杀殆尽,是何人在利用残子布局,这些都需要好好思量。

朱桓眸露了然:“多谢邢公公提醒,等皇上醒来,本座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

韶年苑的书房。

萧凤卿临窗而立,眸光若有似无地投向澎德堂。

白枫快步入内:“王爷,晋商牺牲了,咱们已经事成。”

萧凤卿淡淡道:“给晋商的娘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度晚年。”

花腰叹息:“晋商这枚棋子,是淑妃娘娘备下的,他做朱桓亲信的这几年也没少给我们提供有用的情报,如今说没就没了,还真是可惜。”

萧凤卿淡声开口:“也算是凄惨开头,悲壮结尾了,他的父亲当年被朱桓所杀,他的母亲之所以能带着他活下来,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他心甘情愿被我们驱策的那天起,就该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花腰怅然地点点头,转向白枫:“单公公呢?”

“如少主所安排的,”白枫道:“单公公断了一只手掌,估计萧鹤笙以后会对单公公更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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