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晏凌也终于捕捉到了萧凤卿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她愣住了,手也僵在半空。
该如何形容萧凤卿那瞬间的眼神?
不像憎恶,透着凉薄的疏离,甚至带着恨意!
就仿佛,她是什么让他避之不及的脏东西。
萧凤卿也顷刻之间察觉到了自己有多失态,可越描越黑,他定定神,勉强弯起唇:“是不是突然发现了你夫君我的优秀,所以就迫不及待想吃豆腐?”
晏凌淡然自若地收回手,她脸色安然,静静看着萧凤卿,凝眸半晌,要笑不笑:“你这豆腐,我还是不吃了,免得被你的眼神捅成马蜂窝,行了,记得喝鸡汤。”
言罢,她敛眸,转身出了院子。
廊檐的风灯随风旋转,落在她背上的灯影朦朦胧胧,勾出一层微薄的光,许是觉着冷,他看到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她越走越快,压裙的噤步发出环佩伶仃的声音。
萧凤卿静默片刻,没追上去。
白枫面露怯色,往书房小心翼翼地瞄了眼。
“王爷,是属下没及时通知你。”
萧凤卿沉默,再度回到了书房。
里间空无一人,窗口洞开。
冷嗖嗖的寒风卷起帷幔,依稀可见书桌上那把名为“止戈”的长刀,它通体幽黑,跟灵牌的颜色相差无几。
萧凤卿握着食盒的手指不知不觉收紧。
雕工精美的提手被他内力震出了条条罅隙。
一如他同晏凌支离破碎的命运。
……
晏凌跑出洗砚堂便减缓了步速。
冬风袭面,混沌的头脑即刻清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