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吟苍白的脸孔倏然绽放一抹绝艳的笑,她起身缓步走到圆桌旁,睇了眼春袖手中的药碗,柔声道:“辛苦你了,每晚都在为我煎药。”
见状,春袖下意识挥掉了心中的异样,探手摸一把温月吟饱满的额头:“你昨天淋雪着了凉,幸亏没发烧。”
温月吟端起药碗喝药,卷翘的睫毛垂落,在眼睑扑下一道弯弯的弧影。
春袖想到昨夜温月吟彻夜不归的事,担心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温月吟眼睫扑闪,低声道:“有急事,偷偷去了一趟景仁宫。”
春袖没再多问,嘱咐温月吟:“以后不要再淋雪吹风了。”
温月吟笑意灿灿:“不会了。”
她忽而转眸瞥向夜幕挂着的月轮,意味深长道:“春袖,你觉着今夜的月光美不美?”
春袖不明所以,闻言看了一眼天空那轮银白的月盘,笑了笑:“挺美的。”
温月吟笑容柔婉,喃喃:“明夜的月色会比今夜,更美。”
……
卫国公府的书房。
晏衡看着身披黑色斗篷从侧门进府的萧凤卿,微微一愣:“宁王,您怎么来了?”
萧凤卿负手而立:“来找国公爷取一样东西。”
说着,他忽然行了个大礼,沉声道:“小婿身负血海深仇,如今仇人即将不得善终,希望岳父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也能为天下苍生指一条明路!”
晏衡错愕地望着萧凤卿,他大步走近,俯身将他扶起来:“您这是何意?您救了阿凌,对本公和国公府有大恩,倘若有什么是本公能够帮衬的,您尽管开口,不必如此。”
萧凤卿并不起身,只是目光沉湛地瞥向晏衡,一字一顿:“请岳父大人将先皇临终前留给祖父的遗诏交给小婿!”
晏衡闻言一震,眼神闪了闪,没看萧凤卿,下意识否认:“什么先皇遗诏?不得胡言!”
萧凤卿沉沉呼出一口气,一瞬不瞬地盯着晏衡,铿锵有力的话语在落针可闻的书房回荡。
“建德二十五年元月初八,年仅十岁的岳父在御花园落水,您还记得是谁救了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