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丢了个表扬的眼色给萧凤卿,随后不悦地扫向面色僵硬的朱桓:“朱督主,父皇没收回你东厂代为批红的权力,那是给你面子。总归你这些年服侍了父皇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奴才就是奴才,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
朱桓对太子的训斥不以为然,他面色微沉,直视着太子:“今日皇祭,太子何故姗姗来迟?”
太子早料到朱桓有此一问,他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孤来时路遇一对母子卖身葬夫,他们实在太过可怜,孤于心不忍,亲自盯着侍卫好生安置了他们,所以耽搁了,朱督主若不相信,问问你派去的侯钧山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口,萧凤卿抚掌,抢先称赞道:“太子仁善,实乃大楚之福,萧家的列祖列宗也要赞一声太子厚德博爱。”
有萧凤卿打头,太子党连忙三言两语地大肆赞颂起来,不管太子来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们都没必要深究。
朱桓看了眼侯钧山,侯钧山暗暗点头。
“既然太子来了,那我们赶快步入正题吧。”朱桓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晲了萧凤卿一眼:“宁王还要为大楚尽忠呢,咱们就别耽误他了,早日处置了北境余孽,微臣也好早日向皇上交代。”
太子不满朱桓的态度,冷然出声:“朱督主还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如今孤负监国重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请督主收起你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孤该做什么,不用你来教。”
“督主有时间摆架子,多想一想你和皇后那档子不清不楚的事该如何收场,御医可说了,父皇不日就会清醒。”太子神色平静,语气绞着轻鄙兴味:“皇后依仗督主多年,督主可得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别同时伤了父皇跟皇后的心。”
说完,太子也懒得去看神情陡然变得阴冷的朱桓,径自吩咐司乐准备祭典。
太子的话犹如巨石砸进深海激起无数浪花。
众臣面面相觑,对太子刚才提到建文帝马上会苏醒的消息将信将疑,是以越发恭敬。
萧凤卿面无波澜,不疾不徐地在蒲团上跪好。
晏云裳想在今天假死以便他日东山再起?
想得美。
他会在今日彻彻底底把晏云裳变成大楚的历史,而且是钉在耻辱柱上谁都救不下来那种。
大典进行得庄严而肃穆,每个步骤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