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宁王害的!”又有一个大魏人接口,然后话锋陡然一转:“不过昨日在宫宴上,西秦太子对安阳公主还挺回护,西秦从不介意女子二嫁,假若太子真对公主有意,为何不纳娶?”
“太子可以不介意公主二嫁,可公主……”最先开口的人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那桌大魏人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从他们的唇形来看,是在议论晏凌的残腿。
晏凌面色平静地敛眸,若无其事喝了口茶。
眼见这些大魏人越说越离谱,贺兰徵对秦夜渡了记眼色,眼底掠过锋锐的凉意。
秦夜下楼,没一会儿,那群人就被撵了出去。
见状,晏凌失笑:“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对上晏凌,贺兰徵微冷的眉目渐渐舒展:“没听到就算了,既听到了,为何还要纵容?你如今可是西秦的安阳公主,哪能随便叫人背后嚼舌根。”
一股暖流突然从心头袭过,晏凌眨了眨眼,拾筷给自己夹梅花糕。
忽觉一道含笑的视线凝定脸上,她抬头,撞入贺兰徵眼波温柔的眸。
晏凌捏着银筷的手微顿,失神刹那。
阳光温暄而灿烂,自菱窗斜斜照进,贺兰徵坐在一团柔和的光晕中,浅色的瞳眸越发清透,像秋日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
她忽然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讷讷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贺兰徵笑意生辉:“你方才笑了。”
“是吗?”晏凌不自觉摸摸脸,指着盘中的梅花糕:“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贺兰徵依言品尝了那块甜而不腻的梅花糕,再看一眼今日兴致不错的晏凌,不知为何,心下松了松,提议:“难得孤能陪你出来,待会儿去街上逛逛?孤还知道这附近有几家很不错的首饰铺,还有变戏法的班子,你应该会喜欢的。”
晏凌没考虑太久就同意了,贺兰徵特意放下政务陪她来治腿,她而今也不再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合该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