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不小的问话仿似石子扔进了水里,溅起一圈圈涟漪,波纹直接震荡在萧凤卿胸口。
霍寻狐疑:“可我来时还听到长留说话。”
闻言,沈之沛立刻哑然。
那日闹市街遇,晏凌不由分说给萧凤卿扣上了哑巴的名头。
萧凤卿不愿惹晏凌的嫌恶,所以晏凌在场时,他从来都缄默不言。
萧凤卿默不作声地打牌,贺兰徵倒是笑了笑,虽然输了不少次,可他很乐意萧凤卿吃瘪。
沈之沛下意识看了眼事不关己安静品茗的晏凌,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刚想找个理由搪塞,便听见晏凌意味不明地笑道:“对于有的人来说,他的嘴巴不是用来说话的,而是抹了蜜糖的利器,随时都能要人命。”
萧凤卿气息骤沉,心口痉挛成一团。
晏瑶的眸光在萧凤卿脸上溜了一圈,并不帮腔。
“啊?”贺兰菁将信将疑:“嘴巴也能杀人?好可怕,我还以为嘴巴就是说话吃饭的。”
贺兰徵淡笑着点了点贺兰菁的鼻头:“有句话叫做三寸不烂之舌,你忘了?那些封侯拜相的大能,不是靠嘴舌战就是以武力克敌。”
晏瑶听得津津有味,一疏神就出错了牌,当即懊恼地皱起眉,自觉这一轮要垫底。
霍寻坐在晏瑶身侧,看到她后悔不迭的样子,脑子精光一现,试图用宽袖趁着没人注意把牌偷偷还给她。
殊不知,他的小心思全都叫沈之沛尽收眼底,还没偷牌,不偏不倚被大手抓了个正着。
霍寻慌乱抬眼:“世子!”
沈之沛哼笑:“小小年纪就用这种弄虚作假的法子讨女孩儿欢心,长大了还得了?”
晏瑶懵懵懂懂地看着霍寻:“你要偷牌给我?”
霍寻窘迫难言,他恰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之前不知道大楚使团有姑娘,后来得知晏瑶的女儿身,又看她与自己年纪相仿,多多少少就动了些少年的心意。
“我……”霍寻羞惭地低下头。
晏瑶连连摆手:“我知道你好心,不过我不需要的,愿赌服输,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