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卿亲昵地挑起晏凌的一缕发丝,轻嗅了一口:“就是这个味道,我在大楚的时候魂牵梦萦,梦到过千百次,阿凌想不想知道……”
他眼中幽光炫动,深沉如海,殷红的嘴角浮出暧昧:“你猜猜我都梦见了什么?”
男人靠得太近,幽魅的气息近在咫尺,丝丝缕缕地往晏凌的鼻翼钻。
这熏香她很熟悉,两人第一次燕好之时,他用过。
记忆像奔腾的海水汹涌席卷了地平面,冲开数以万计的碎石沙砾重碾过心头。
晏凌猛然一喘,心脏传来一股强烈的悸动,毫不犹豫推开了萧凤卿。
萧凤卿的胸骨还没完全痊愈,被晏凌这一推便牵痛了伤处,他轻轻皱眉抱怨。
“阿凌,我是因为救你才受伤的,你不来看我就算了,如今还推我,你有没有良心?”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本就曾是夫妻,再加上萧凤卿刻意叫人误会的行止,又有数道打量的眼光投来,纷纷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晏凌压住乱了一拍的呼吸,冷艳一笑:“宁王请自重,你我早就义绝,此事天下人皆知。”
萧凤卿俊眉挑起,宠溺地笑了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好端端的闹什么义绝?大楚皇室从没有义绝这种说法,除非本王是你的驸马,否则按照西秦的规矩,义绝也不算数。”
晏凌眸光微沉,转开了视线:“宁王死不认账本宫也没办法,总之本宫已写下义绝书,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萧凤卿慢悠悠地围着晏凌的席位踱了两步,黑眸噙着几分戏谑:“安阳公主想顺利义绝,那还不简单?随本王回到大楚,咱们重新打开玉牒,好聚好散,你说行不行?”
“安阳不会随你回大楚。”贺兰徵冷不防打断萧凤卿,正色道:“她如今是母后的义女,亦是孤的皇妹,宁王想挖墙脚,问过孤吗?”
白衣胜雪的男子昂然而立,夏风荡过,他身后是未落不落的残阳,那丝丝血色沉在他眼底。
萧凤卿冷然弯唇,子夜似乎映射在他的身上和双眸,黑金袍角烈烈翻飞,瞳深如墨海。
两个男人沉默地对视,空气中若有火花迸溅。
都是想挖墙脚的人,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
就在这时,内侍高声唱喏西秦帝后驾到。
贺兰徵端容行礼,萧凤卿象征性地拜了拜。
秦帝面色慈和,看到萧凤卿,脚步微顿,随后又神情平和地笑了笑,示意诸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