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声称自己要杀了萧凤卿,但即便你真的杀了他,你还是喜欢他。”
“你知道萧凤卿对我说过什么吗?”贺兰徵的胸腔溢出不可名状的滞涩:“他说,你越恨他越是证明你的感情还在,看来他很了解你。”
晏凌渐渐沉默了,她攥紧手指,凤眸里藏着的光芒明灭不定,透亮似星,好半天都没接口。
晚风从远方柔柔飘来,贺兰徵却有种窒息感。
他定了定神,将异样的心绪压下去,拿出两只盒子放在晏凌面前:“一份是通关文牒,还有一份是你需要的东西。安阳,孤说过护着你不受到萧凤卿的伤害,这个承诺,一直有效。”
晏凌心头一震,清眸抬起,愕然看向贺兰徵。
贺兰徵垂眸望着晏凌,橘红色的霞影沉进他琥珀色的双眸,光彩变幻。
晏凌慢慢移开眼,转而落定在那两只盒子上,面色晦暗,脸部的线条时而柔和时而紧绷。
“再过几天,孤会找人支开沈之沛。”
说完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沈之沛又深凝了晏凌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晏凌枯坐在殷红的残阳下,手指抚上盒子,眼光清寂微寒,眼周被涂了一抹血色。
……
迈出公主府大门,贺兰徵回头望了眼匾额。
这块亲手由他题写的牌匾,此刻变得很刺眼。
“萧凤卿离开西秦的原因透露给睿王了吗?”
秦汉恭声:“睿王派了很多杀手沿途追截,朱桓则去了胶州,宁王眼下只有两条路走。”
贺兰徵勾唇,眸光冰冷:“切断沈之沛与大楚的消息渠道,假如萧凤卿真的拿到灵霄花回西秦,我们再用第二套方案。”
“公主那头……”
“用安阳的名义诱他前来即可,届时她已不在定京了。”贺兰徵一改先前的隽雅温润,阴沉着脸:“萧凤卿那个疯子,真要活着回西秦,西秦肯定被他闹得天翻地覆,必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