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忌着此刻是在朝堂之上,他都想要叉着腰学着街上的泼妇同梁丞相大吵一架了。在柳尚书心中,他的外孙女陶如菁那是顶聪明的孩子,又明事理,除了身份不高之外,哪一点不比梁念波好。
最关键的是,燕含山自己喜欢的是陶如菁,而不是什么梁念波,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也就梁明道自己不肯承认,非以为自己女儿是块宝贝。
柳尚书都站出来为陶如菁说话了,陶之远却还是唯唯诺诺的站在人群中,头低的深深的,生怕别人发现他,他可不想得罪梁丞相这只老狐狸,而对于燕含山要娶陶如菁,陶之远自然也是乐意的。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既要攀上燕含山这根高枝儿,又不要去得罪梁明道,若是柳尚书没有站出来为陶如菁说话,他或许还会为自己的女儿说话,可柳尚书已经站出来,陶之远便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必要去得罪梁明道了。
柳尚书这个人对人向来是很温和客气的,因此他在朝中风评倒是不错,交好的官员也有好几个,此刻便有人站出来帮着柳尚书说话。
“我倒是觉得身份之别没有那么重要,关键还是看燕世子喜不喜欢,况且这陶大人的女儿,我记得去年在中秋的宴会上跳的那支舞蹈很是惊艳吧,我还听说她打理着城中一家高级的绸缎铺子,我夫人和女儿平日里都喜欢在她那里买绸缎,对这位陶小姐印象倒是很不错。”
有人帮这个柳尚书说话,自然也有人帮着梁明道说话,便又有声音道:“身为妇道人家,本来就应该是安心待在家中,竟然还出去抛头露面,何况还是做生意这种事情,真应该好好读一读女学。”
这话说得没错,可陶之远有些不乐意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知道大雍何时竟然对女子如此苛刻了?还什么不能够抛头露面,要知道这京都里,女子开酒楼客栈的也不在少数。
他女儿只是打理自己家的产业,怎么到了别人嘴巴里竟然还要重学女学?
“呵,王大人,照你这意思,是不是我大雍的女子都应该每天束之高阁,家里来了人也要蒙着面纱见客,更是不能够随意上街了?”陶之远反问道那人,那人撇撇嘴唇,没有说话,但意思就是瞧不起陶如菁抛头露面做生意。
陶之远也不恼,因为他刚刚突然想起,这位王大人的妻女小妾平日里可是极其喜欢来和顺绸缎铺买东西的,因为每次都大手笔,陶如菁给他提过几次,他倒是正好记住了。
这位王大人要说就说呗,反正这话大家都听得出来是在强词夺理,关键他自己在这边说陶如菁不该抛头露面,而另一边他的妻女却在使劲给他花钱,这钱最后自然是进了郡守府,这样一想,陶之远倒是不生气了。
皇帝在上面笑眯眯的看着下面众人争论,也不说谁对,也不说谁错。
说起来,他倒是对陶如菁印象深刻,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陶如菁的确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的聪慧是很懂得拿捏分寸,不会急功近利,也不会畏畏缩缩,身为一个女子,能够这样懂进退,皇帝还是很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