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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终道:“听掌印说,说那日你在殿外向父皇奉上了昆仑青庭残卷,很合父皇的心意,我记得那是昭王的爱物。”

他顿了一顿:“父皇对我说,有你为我奔走,是福气。”

裴迎低头不语,她并非是为了陈敏终,而是为了自己家的私心。

“借花献佛罢了。”她十分心虚。

“不重要了。”陈敏终淡淡道。

他依然未对裴迎放下戒心,待她的语气却柔和了一些。

“猜对了,有赏。”他忽然说。

裴迎一愣,这句话是陈敏终大婚之夜对她说过的,她猜对了他的身份,他要赏她什么?

“你想要什么。”他没有替她做决定,而是问一问她。

裴迎认真地思索,得了殿下的承诺,她不能白白浪费,他什么都会答应她的,她必得将这个承诺物尽其用,盛京世家之所以强盛,是因为广据田地,裴家若想真正立身,也得从田地打算起。

可这不是有钱便能买的,有文书管辖,想买也买不着,若是殿下能帮她拿到文书。

她忽然间不怕惹他生气了,他要生气便生气吧。

“殿下……我……”

裴迎越凑越近,她一只手撑在了陈敏终的膝上,软软地一按,陈敏终眉心一跳,薄柿红的唇微微开合,不施胭脂,更显得柔嫩。

“我想……”嗓音软得像随风拂动的柳条。

想什么?陈敏终的眼底隐隐有碎光。

她的手虽然只按在他腿上一处,却蔓延开烫意,今日裴迎穿的衫子轻薄,春光透过来,肌肤细腻,一团化不开拢不住的雪白香雾,衣襟下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雀,粉白芍药在底下次第拥护。

芍药刺绣在她胸前越发娇盛,迫近眼里。

陈敏终的目光移开,喉头微微一动。

他想,裴氏淡妆浓抹总相宜,他娶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子。

裴迎的双臂娇懒地揽住了他的脖颈,他被这团香雾越发逼迫了,身子僵硬,不自觉往后倾。

裴氏像缠人的小蛇,又软又黏人,一不留神便绕上来。

“不行。”他哑声说。

陈敏终的手撑在了身后的绣垫,他冷着脸,一时心神摇曳下,甚至忘了呵斥她不成体统。

可是,她的手臂并不圈得紧,宽宽松松,只是假意搭在他脖颈,他可以轻易挣脱开,却没有挣脱。

裴迎瞧见他这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陈敏终低头,发觉她满面的笑意,少女的眼眸好奇又迷惑,紧紧盯着他。

“不行什么?”

“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她笑着问。

是他想多了吗?

陈敏终面色一青,不是他想多了,裴迎的目光依然大胆地望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窘迫。

裴迎不明白,殿下是欢喜还是不欢喜呢?他这样难堪的脸色,是因为恼怒她碰了他,还是恼怒她没有碰他。

殿下若是真觉得不行,推开自己不就是了,只是口头说说算什么。

难道……殿下的心底会有些期待吗,他表面贞洁烈男,谁知道心底下有没有暗自享受。

裴迎心底哼了一声。

她提了买地的事情,一抬头,殿下脸色冷凝住了。

“不行。”这回他斩钉截铁。

裴家想买地,背后的心思昭然若揭,她这样明晃晃地触他逆鳞,看来什么都不顾了,他绝不会答应。

她本就是这样蹬鼻子上脸的小女子。

“我记得你提起过,你想跟着去春猎,”他正经道,“这几日准备着吧。”

裴迎有些泄气,不过能跟着去春猎也好,她一直心心念念盼着这件事。

其实她不会骑射,但她天生喜欢热闹,她不想陈敏终丢下自己。

上回冬猎,她连只野兔都未打中,盛京贵女欢声笑语满载而归,而她空落落的,不过那天,她并非一无所获。

裴迎偷偷地望了一眼陈敏终。

天蒙蒙亮,佛堂阁楼,澄黄光线中灰尘粒子翻飞,唯有一袭黑袍雪肤格外清晰,赤着脚,脚踝、手腕上一圈红到发紫的淤痕,似乎是因长久禁锢导致。

少女衣襟上的青雀同样扑飞在他瞳仁底。

他低头,咬开了左手的白绷带,一圈圈散落,墨缎似的长发,下颌线利落,一头已经受困到躁郁的白狼,动作万般地不耐烦。

“眼下您还不能出去,陈敏终会杀了您。”隐匿在身后的暗卫开口。

当他站起身时,似乎早已干涸的身躯,重新涌入鲜活空气,瘦削下蕴藉不驯野性,他极少有这样杀气蓬勃的时候。

这副往日总是亲切温和一笑的面庞,俯身接受子民爱戴的身躯,在灿灿辉阳下无法直视,行事标致得令人自相形惭,现在一派卸去伪装后的轻易,恶感由长眉一压顿生。

他抬头,笑得漫不经心:“见一见我的太子妃,有什么不可以?”

第20章 别弄我

清早,阿柿从后头捧过衣裳,对裴迎说道:“殿下对娘娘是上心的,方才那边还给娘娘送来了春猎穿的新衣裳,说是骑马的时候穿。”

红木托盘上,一叠方方整整的圆领红袍窄直袖衣衫,用的真丝花罗的面料,四经绞织,这种衣裳比大家闺秀还娇贵,若是在马上穿,恐怕一次下来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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