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减轻七分苦楚了!”
听到这话,姚珊瑚不禁甜甜的笑起来,那一双大眼睛带了十足的欢喜:“那就请王大夫把花全挖了带回去入药!”
百合连忙道:“小姐,这可使不得!您统共就十来棵,养得又费尽心思,怎么能全都——”
姚珊瑚皱眉,回头的时候难得露出不悦:“你懂什么,有什么事情比得上姐姐的身体重要!”
百合还是犹犹豫豫:“可是小姐……”
江小楼轻声打断:“不必这样麻烦了,我只是一点旧患,没什么大碍的,全部挖走多么兴师动众,反倒让人在背后议论我。”
姚珊瑚原本斩钉截铁,被江小楼这样一说,娇美面颊顿时一红,脸上露出了惭色:“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那我就代替姐姐栽培着,每天送一点药引过来。”
王大夫笑道:“是,这东西入药很方便,不过是一点花瓣种子而已,磨碎了跟我开的方子一起熬,不碍事的——”话说着,眼睛却是盯着那盆虞美人不放,“我之前也想寻,只是这花产在南方,又被那些豪富之家严格控制着,不容易得!”
姚珊瑚善解人意地道:“刚开始我不擅长培育,种子倒是大半都没养活,这一盆就送给您,若是将来可以大片种出虞美人来,也能救好多人,算是我积了福报。”
七十岁的老大夫听了这话兴奋得满脸通红,倒像是受了多大的恩惠,捧着虞美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姚珊瑚说到做到,每日都按时送了药引过来,只是这一回小蝶十分谨慎,将药引送给王大夫再三确认后才肯下在药汤里面,姚珊瑚也并不见怪,依旧笑盈盈的,甚至亲自帮忙小蝶煎药,劝着江小楼吃药,倒弄得小蝶自觉多心错怪好人,不免对姚珊瑚也亲热了三分,一时之间人人都知道姚珊瑚与小楼相交甚好。
这一日,姚珊瑚来探访,穿着一身颜色亮丽的鹅黄色衫子,宽摆大袖,将手腕处都遮得严严实实,脸上的脂粉细细匀了,唇上的胭脂也是格外鲜艳。往日里小蝶端药来的时候她都会抢着去接,今天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小楼望了她一眼,她立刻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嘴巴,小楼便低下头喝药,姚珊瑚才像是松了一口气,抬起手将一缕碎发掠至耳后,就在这一瞬间,小蝶突然惊呼。
那一段不经意露出的雪臂竟然裹着布条。
姚珊瑚被小蝶吓了一跳,低头一瞧才发现露陷,赶紧放下了宽大的袖子。
江小楼目光一顿:“怎么回事?”
姚珊瑚欲开口,却被百合抢了先,再也压不住义愤填膺似的:“都是那些人见不得小姐……”
“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误会,刚才已经上药了,休息几天就好,姐姐不要担心。”姚珊瑚立刻打断,坚持道。
“你不是要学反弹琵琶吗,若是像我一样留下伤疤那就太不美了。”江小楼惋惜着。
姚珊瑚银牙轻轻咬了下贝齿:“姐姐,真是对不起。”
她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泪光盈盈欲碎。
江小楼眉头轻皱,眼底笑意慢慢淡下去,道:“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听出其中关怀之意,姚珊瑚才赶紧眨了眨眼睛,道:“那……姐姐不生气就好,我明日再来看你。”
姚珊瑚依依不舍地走了,江小楼吩咐小蝶:“去外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蝶的消息很灵通,不一会儿一脸愤愤地回来:“就是那个李香兰,今天不知怎么竟然将滚烫的茶杯一下子全洒在了珊瑚姑娘的身上……大夫说可能要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