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冷酷漫天盖地,扑面而来:“大人若是杀了我,再无成功可能,严氏一门,永无出头之日!”
不知是被这股突然的杀伐之气笼罩,还是一时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江小楼,严凤雅一下子镇住。
江小楼的声音亦如寒铁:“大人,梁庆为官多年,实力雄厚,绝非你一个人光靠着野心可以扳倒。今日我在此断言,若无我,事必败!”
严凤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牙齿有些隐隐发抖。
这些年来落在他手中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狠毒有之、狡诈有之、凶残有之,但那些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江小楼,她不光聪明,而且善断,竟然瞬间看穿了他的心思。是,他太想要爬上那个位置,有一丝可能的助力都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不管江小楼有什么目的,人都还在他的手上,他不会有半点吃亏。相反,如果现在杀死这个女子,紫衣侯那里交待不了不说,若她真的有方法帮他呢?
虽然心头隐隐有了一个如何成事的方法,但现在并不成熟,他还需要更多的主意。
一个共同的敌人,足可以让他对江小楼另眼看待。
想了半天,他暴怒之色退去,慢慢被犹豫所取代:“你真的有信心,不会中途出什么岔子?”
江小楼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却并不当面戳穿,褪去刚才的冷凝,和颜悦色地道:“大人,万事万物只要你肯下苦功,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你若是求不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的愿望不够强烈。不管他再强悍都好,总有弱点可循,只要抓住有利时机,给予那弱点猛烈一击,自然水到渠成。当然,机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真的到了,你就得好好把握!”
严凤雅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儿看看江小楼,一会儿又满脸踌躇不安。
他觉得江小楼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但那又如何,只要能打倒梁庆,他极有可能取而代之,管江小楼动什么心思,与他毫无相干!
傅朝宣感觉到严凤雅内心的激烈斗争,但此刻的临门一脚必须成功——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严凤雅陡然停住步子,回过头来阴冷地盯着江小楼:“不行,太冒险了!”
傅朝宣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完了!
江小楼却不急不缓:“大人听说过赌石么?”
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方能知道究竟。赌石如赌命,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估算出价格。买回来一刀剖开,里边如果色好水足,顿时价值连城成为巨富,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
“一刀涨,一刀跌,一块石头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赌赢了,十倍百倍的赚,一夜之间成为富翁;赌输了,一切都输尽赔光,一无所有。这是最疯狂、最刺激、最残酷的勇敢者游戏!”
解石刀一闪而逝,切开的不只是石头,还有人心。
“严大人,身为赌石的人,一要有挑战精神,二要胆色过人,第三是要有丰富的经验和实力——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傅朝宣看着严凤雅的脸一点点涨红,眼睛里强光暴起,显然被江小楼说得心动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