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却被秦甜儿死死拖着:“帮我抬他上去!”
烛火摇摇晃晃,光线诡异阴森,延平郡王被他们连拖带抱,好容易才勉强带到床上。秦甜儿松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死了也好,像他这样的傻子,活着只会连累我。”
莺儿语无伦次道:“小姐,可是……可是安王妃能饶了咱们吗?”
秦甜儿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莺儿,莺儿紧张的神经瞬间崩断了:“小姐,去向安王妃认罪吧,说不准还能有一线生机!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啊小姐!”
秦甜儿却是一把将她推开,冷笑道:“认罪?杀了郡王是死罪,哪怕安王妃不计较,我也没法活!不行,必须离开这里!”
莺儿恐惧道:“安王妃对咱们看得很紧……”
秦甜儿用一种异常仇视的眼神瞪着延平郡王的尸体:“那也未必,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这突然而来的情况,让秦甜儿不得不开始思考对策。她必须保全自己的性命,当务之急就是要逃离安王府。
秦甜儿将自己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取来,仔仔细细地替延平郡王抹上,好半天才让死人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莺儿颤颤巍巍道:“小姐,你要做什么?”
秦甜儿这时头脑却冷静了下来:“我这么做仅仅是为了保全你我的性命,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吩咐你一句话也不许说!”
就在这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听见一声禀报:“郡王妃,奴婢求见。”
“进来吧!”秦甜儿手忙脚乱地把帐子重新挡好,又瞪了莺儿一眼以示警告。
乳娘站在门边,柔声道:“郡王妃,奴婢一时大意竟让郡王偷跑到您这儿胡闹,我来把他带回去。”
延平郡王智力如同孩子,除了新婚之夜外,他都和乳娘一同休息。秦甜儿却微笑道:“郡王玩得累了,今天就在我这里歇了。”
乳娘闻言觉得很是奇怪,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可是帐子挡得严严实实,她什么也看不到。
秦甜儿竭力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不是只有你才懂得照顾郡王,今天开始郡王的生活都由我来照料。”
乳娘不得已,只好低下头“是。”
打发了人离去,秦甜儿瞪着延平郡王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江小楼那个贱人!若不是她,你也不会死!”
一整夜秦甜儿都没有入睡,好容易才把这一夜安然无事度过去。
第二天清晨,秦甜儿便带着一个匣子来见安王妃。安王妃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方带血的元帕,一时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就里的乳娘连忙道:“恭喜王妃,昨个郡王和郡王妃圆房了!”
安王妃脸上倒真露出了一丝欣慰,她看着秦甜儿,微笑道:“想不出你还真有些本事,不是个蠢东西。”
安王妃其实瞧不上秦甜儿,论相貌论风采,论言谈举止,她都是个彻底的俗人,半点比不上江小楼。再加上秦甜儿又总是不识抬举,安王妃心里更加不痛快,若非看在太子的颜面,她早已将这女人赶了出去。如今见他们夫妻已经圆房,她才放下心来,瞧她也顺眼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