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事?”杨阁老一下子提高音量,也顾不得众人都在瞧,只一味怒指着紫衣侯痛骂道:“这等狗东西,连我的飞将军都敢吃掉,还有什么不敢的!萧冠雪,给我赔飞将军的命来,否则我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素来稳重的杨阁老居然会出现这样蓬勃的怒意,王鹤彻底愣住了,他不解地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就是一只鸡。”
吴子都捅了他一下,低声道:“快点噤声,你不是不知道,杨阁老就是属鸡的!紫衣侯这只狼可真是太过分了,当着阁老的面吞了那只鸡,其中寓意不问可知,难怪阁老如此愤怒,纵然是我怕也忍不下这口气……”
萧冠雪轻轻一叹:“阁老,我愿意赔偿你五千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斗鸡可真是价值千金,一出手就是五千两。
杨阁老冷哼一声道:“你知道飞将军给我赢了多少钱,更何况这不是钱的问题!”
萧冠雪慢条斯理地到:“如果阁老还嫌不够,那就再加一万两,来人。”两名黑衣护卫立刻快步上来,萧冠雪看着那雪狼,神色从容,淡漠如冰:“犯了错就不能被原谅。”
护卫已经明白过来,有些不忍地看着雪狼,而雪狼刚刚吞吃了飞将军,正在洋洋得意之间,正预备回到主人身边,不料寒光一闪,两把长剑同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去了雪狼的头颅,一时鲜血狂喷,护卫一头一脸都是狼血,连长剑都在隐隐颤抖。
紫衣侯的目光没有瞧任何人,只是看着江小楼。
江小楼微微一笑,神色如春水,婉转轻柔。
那颗狼头骨碌碌一直滚啊滚,最终滚到了杨阁老的脚下。他面色一变,看着紫衣侯,眯起眼睛道:“这就是你的处置方式?”
紫衣侯冰雪般的唇畔只有浅笑:“得罪了阁老,只能以死谢罪。一头不听管束的牲畜,早该死了。”这样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过江小楼,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江小楼眼角弯起,笑容却更甜:“是啊,既然侯爷如此知错能改,您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一回吧。”
杨阁老看看那倒地的庞然大物,又瞧瞧众人惊悚的眼神,叹了口气:“算了。”说完,他甩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紫衣侯步入场中,冰凉的手指轻轻落在雪狼光滑的皮毛上,却有一双镶嵌着珍珠的绣鞋缓缓走到他身侧,满带惋惜道:“听说这狼是侯爷亲手养大的,日夜随扈,谁知竟落到今日下场,真是可惜。”
紫衣侯抬起眸子,静静望了江小楼一眼。阳光下,她的面孔近似透明,漆黑的眼睛带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江小楼,你果然知道每个人的弱点是什么。”他轻轻叹息着,犹如对情人低语。
江小楼只是和静微笑:“侯爷过奖,从今往后可要管束好身边的畜生,否则会给您带来大麻烦。”
还未来得及离开的众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这两人,男人俊美绝俗,女子美貌倾城,然而他们两人之间流转的气氛怎么都不像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暧昧,倒像是即将展开疯狂搏杀的残酷现场。
最终,江小楼轻声吩咐道:“小蝶,周老板答应给我预备的狼皮应当备好了吧,等过冬的时候做一件大髦,必定极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