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穿的什么样的衣裳,眉眼是怎么弯的,嘴唇是怎么笑的,见不到你时,我早就思念千万遍。’
‘可这种感情,他要么像飞上天飘飘然,要么便像石头狠狠坠落……’
**
这天下起了小雨。
阴沉灰蒙,屋瓦上浮漾着湿淋淋的光,雨敲在这砖瓦上,落在人耳边声音潺潺细细。
湿冷的空气藏在墙皮地缝中,此刻也倾泄出,绕在这深巷的每个人身上。
“求求你们……”一男人跪在地上那身躯头颅要低到地缝去。
“饶了我吧,放了她阿蒙哥……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
程山那双眼下的雨比老天爷的大的多,几乎是不留余力的,他头磕在地上发出“噔噔”两声响……
“少来呢套丫……”阿蒙走过去,抬脚落脚狠狠踩在他背上,程山痛哼一声,在男人铮亮的皮鞋下撑着这具身子。
角落里女人发出声音,程山完全不敢转头去看她,他一只手被敲碎,此刻在爱人面前,只能用手臂撑起那微不足道的尊严。
阿蒙看着脚下的男人,脚掌碾了碾,“程山啊,唔(不)系我同常青要搵(找)你麻烦。”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一手虚护着火花,点燃一支烟,“当初你来这里嘅时候,咱们不是讲好啦,啊?”
“阿蒙哥,我知道,我——”
“你知唔知个屁啦!”
阿蒙抬脚猛地踹在他那张脸上毫不留情!
程山趴在地上,吐出两口血沫来,刚要说话另外有人一把将他拽起来拖到身后那女人两米远处。
他哭道,“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她什么都不知道!饶了她吧,饶了她吧常青……”
章常青侧头看着那女人垂眸哭泣的模样,好半响他叹一口气指了指阿蒙身侧的人,那人立即会意转头从包中拿出一支注射器,走到程山身边去。
“你不是一直不愿碰吗,可你得知道我们也是干这一行的程山。”
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程山抬头望着眼前人手里的那支注射器,喘、惺忪,好几个来回。
谢沛靠在墙边看着那个叫程山的男人,他看着他像条半死不活的野狗一样,残喘着,只他始终不敢去看身边人,那双眼睛或许是被雨水浸透过吧,在他夺过那人手中的“古柯碱”刺入皮肤脉搏,他抬头的那瞬间璀灿如烟火,随后转瞬即逝……
手里的烟没了滋味,谢沛瞧着,望着,男人狰狞的表情,女人细细地哭泣声,还有这雨水顺着屋檐落下的声音……
都抵不过,他心里头有一座什么东西骤然轰塌。
他极少会去共情他人的悲喜更不要说去怜惜与他毫不相关的人。
章常青说,“你是真爱她。”
他是真爱她。
他是被这句话刺中的。
常青又说,“可世间不止爱情这一种东西,在众多奉献中爱情是最渺小,不值一提的东西程山。”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这一幕在阿蒙和常青眼中除了微不足道的感叹,剩下的恐怕也只有一场闹剧的收尾吧。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好东西就要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啊程山……”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放肆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