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颗念钉从她身后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刺到她了,可安妮脚下一滑,竟奇迹的闪开了。
“咻!咻咻!”第二颗、第三颗,数颗念钉追了上来,但每次都在只差一点的时候险险的被她闪过。
十几颗念钉过后,伊尔迷收了手。很奇怪的步法,看似毫无章法,却步步都踩在刚刚好的位置上。
望着女孩走远了的身影,伊尔迷沉思了很久,然后一闪身,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呜……痛……”床上的小女孩紧皱着眉头,把自己缩成一团来对抗恶梦。
伊尔迷进到屋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安妮紧抓着床沿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可是那只小手刚刚离开床沿,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之大让他微微的吃了一惊。
“好痛啊……”女孩还是继续低吟着,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指尖甚至抓破了伊尔迷的手臂,掐入肌肤之中。
视线在自己流血的手上过了一下,伊尔迷又抬起头继续看着在恶梦中呻吟哭喊的女孩的脸。
她真的没有想要杀的人吗?女孩钻色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为什么自己要执着于等她说出委托任务呢?
还自由的右手挑起一束黑色的长发,然后看着那发丝一点点的覆上她的脸,他已经记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委托杀死她的了。
当时自己真的失手了吗?
或许吧,毕竟到现在他也有失手的时候。
当清晨的阳光唤醒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听到耳旁传来一个没有起伏的声音:“醒了。”
快速从床上坐起,安妮看到了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
“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伊尔迷静静的看着安妮的脸,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与紧张。
放手?听到伊尔迷么这说,安妮的视线下意识的向双手望去,然后马上收回了掐着伊尔迷的手。看到他被自己抓伤的左手与自己手上的血渍还有床单上的血迹,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对不起。”
“你……知道你晚上会做恶梦吗”看着安妮不知从哪拿出药水绷带为他处理伤口,伊尔迷开口问道。
“恶梦?”莫明的抬起着看了眼对方,安妮一脸的茫然:“我几乎不怎么做梦的。”
下意识的选择遗忘吗?伊尔迷脑海中快速闪过曾祖父所教的一些心理课程的内容,的确有这种案例。
“好,这样就行了。”用绷带包好伤口,安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一只手轻轻抚上绷带,小声说了句:“痛痛快飞走。”
“这就是你救活我的方法?”伊尔迷看着包扎得很专业的伤口,提出疑问。他不认为这简单的包扎能让他从死亡边缘活过来。
“那是有偿服务,这是免费服务。”安妮的声音从洗漱间传来。
“我出钱,你现在就治好它。”伊尔迷来到洗漱间门口,看到她正在认真的洗着自己的手。
“你现在还欠着我钱呢。”怎么血腥味还是洗不掉啊。
“我可以帮你杀掉你想杀的人。”伊尔迷看着安妮第三次往手上倒清洁液。
“抱歉,没有呢。”用力的搓着手,安妮抬起头通过镜子瞪着对方。
“好了,已经很干净了。”伊尔迷从架子上拿了条手巾走到安妮身边,把她的双手从水龙头下拉了出来,包进毛巾里擦着。
“伊尔迷……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低着头,任由伊尔迷擦拭着她的手,安妮小声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