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皮自然也就不能用了,可熊瞎子照样能作为猎物,作为战利品去争取头名。
一大堆的猎物,可谓是相当的显眼,能把它们带回去就费了不少功夫。
魏时嘴上虽然没说,可心里头觉得这头名非岳父莫属了,这又是熊瞎子,又是豹子的,不算数量,光是靠质量就能取胜。
事实上,还真不是如此。
等到众人陆陆续续都带着猎物回来,魏时才发现皇家猎场有这么多宝贝。
有猎到熊瞎子的,还有猎到老虎的,更有甚者,皇长子直接带回来了四匹狼。
光看猎物的质量,还真分不出上下来。
刘唐将军,在知天命的年纪,靠着猎物的数量,一举夺下围猎的头名,赢得了皇上拿出来的彩头。
“将军还真是宝刀未老,朕记得你上一次拿头名,还是朕登基那年,一晃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是该让这些年轻人们瞧瞧,老一辈儿的人还壮硕着呢,现在可不能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事儿史官必然会记下来,传到后世说不定也是件奇闻。
他对此是乐见其成的,后世之人,最好是都能够了解到他治下的大靖朝,了解他这个皇帝,了解他的臣子,了解他的儿子。
名垂青史,千古留名,这才是作为帝王的野望。
被皇上夸了,一把年纪的刘唐脸上居然露出了些羞赧。
“臣担不起圣上的赞誉,只盼着这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
就算是一辈子都上不了战场,他也能做圣上手里的刀,能做大靖朝手里的剑。
第91章 二更
魏时带来的猎物,真就只能排在尾巴上,不过也还好,还有空手而归的人呢,总归不是最差的。
再说了,他还准备了两首诗呢。
围猎,一开始是武人的平台,比的是谁打到的猎物多,后来就是文人的舞台了,一人一副大作,不管是夸人的,夸景的,还是夸赞朝廷的,反正是一堆的花式彩虹屁。
魏时的文采自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在写诗的文人里头,却是年纪最轻的,再加上周围都是老面孔,独他一个,对于在座的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再新鲜不过的面孔了。
是以,还真吸引了不少目光。
魏时疑心跟他今日这幅打扮也有关系,跟太子撞衫的不止他一个人,但是这些人里头唯独他跟太子身形相仿,而且还是同龄人。
虽说能够在伴驾之列,就意味着他在皇上那边还是挂了号的,没被抛之脑后,不过一连九天的围猎,魏时倒是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人,但是从来都没被皇上单独拎出来过,一句话也没说上。
还是挺让人失落的,原本他是以为会被圣上问道的,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几句话呢,可一直到结束,都只是他自个儿的臆想罢了。
也不知皇上为什么要让他过来伴驾,真要是对他有什么好印象,那就不应该一直把他晾在一边儿了。
魏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这个疑问埋在心底,没想着去问旁人,不管是岳父,还是老师,这两位都是直性子,问了怕是也一样想不明白。
至于师伯,他老人家是真的已经开始准备致仕了,今年是仕途生涯的最后一年,到了年底,大靖朝的官场上就没有沈涛这个人了。
他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问师伯,左右也不是什么非要知道不可的问题。
这次围猎,除了岳父之外,大皇子可谓是出足了风头,头一日就猎回来四匹狼不说,余下的八天里,有五天都拔得了头筹。
可谓是悍勇非常。
太子还是那般温和,打猎的本领自然是比他要强,但是较之大皇子,就要逊色一筹了。
也不知道当今选太子的标准是什么,不过在他看来,这些皇子们都被教得很好,个个气宇轩昂,也并非是什么跋扈之人。
作为储君的太子并不傲慢,对待他们这些新科进士态度温和,像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白杨树,瞧着就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生机勃勃。
在户部的三皇子,虽然接触的机会不多,可是据师伯而言,这位三皇子是一个十足的算学爱好者,而且水平还不低,很是能够钻研得进去。
大皇子在围猎当中大出风头,可并不见其自得,至于脸上的骄傲之情,就更不会让人觉得生厌了,青年人的骄傲,自带一股子灵气。
魏时反正是挺佩服当今的,朝事认真,教育后嗣同样认真。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很是优秀的皇子们,日后会不会引发夺嫡之争,但是同样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希望自家丑奴能如此优秀,宁可养子为狼,不愿养子为狗。
丑奴还是个只有半岁多的小娃娃,站都站不起来,也不会说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丧心病狂’的爹娘给他读书弹琴。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这是魏时跟夫人商量好的事儿,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践行了,生下来头几个月,小婴儿睡的时间长,哭闹起来又不好哄,才将其搁置下来。
现在好了,天气没那么热了,丑奴也比之前好哄多了,每天听小半个时辰的琴音,再听半个时辰的论语。
魏时相信,音感和对古文灵气,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地方,就是在诗文上没有灵气,在音乐上也没有灵气,和大部分家长一样,自己的遗憾,总是希望孩子可以补上。
刘枫算是被迫跟着儿子再度接受教育,时间一久,说话都带了几分文气。
刘夫人还是挺惊讶的,女子再嫁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如今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自家闺女嫁给时哥儿之后,连气质和说话的语气都不太一样了,还真有些书香气了。
“钰哥儿如今也到了相看亲事的年纪,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让你跟时哥儿打听打听,纪家那孩子怎么样?”
夫君的同窗,有一些刘枫还是知道的。
“娘可是看上了纪家的姑娘,是纪风锦纪大人的妹妹吗?”
“对对对,就是这位,我这也是寻摸了很久,钰哥儿既然打算考科举,那就说明不想走武人的路子了,跟武将家结亲,对钰哥儿来说用处不大,倒不如跟文臣家里结亲,日后多少也算是有个帮衬。”
在自家老爷那儿,刘夫人也是这套说辞,小儿子那套标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是找个别的理由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