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前天那个一起奔马的军官一起的女人,披着黑色披风,当时惊魂未定,他没瞧仔细,现在定睛一看,漂亮是漂亮,可惜心肠毒辣了些,差点划破他的喉咙,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和她多相处的。
他望着满屋的狼藉,抚摸着小黑的毛发,好长时间才慢慢悠悠的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可以滚了吧?
女人抱着胳膊道,“算你识相。”
“识趣的人八面玲珑,识相的人明哲保身,识理的人惨淡一生,哼,只是被逼无奈罢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做我自己。”
“想不到你乡下孩子还懂这些道理。”女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可以走了。”纪墨耷拉着肿胀的眼皮,没有一点儿耐心了。
砰砰,门再次响起来。
“老疙瘩,没事吧?”
纪墨已经听出来了是吴友德的声音,对已经拔出刀的女人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然后用全部胸腔的力气喊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们没事就好。”
吴友德道,“你邱哥没事,就是我倒霉催的,开门慢了半截让凿了脑袋,估计有一葫芦血,哎呀,疼的我现在还缓不过来劲。”
纪墨道,“我挨踹了两脚,躺一觉就好,现在不想起来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纪墨听见吴友德应了声好后,慢慢的听不见了动静,他对女人道,“人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女人道,“我等时机差不多自会走。”
“时机?”纪墨无奈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老林子那么大你不去,往里一躲,谁都找不见你。
偏偏往在我这干嘛,我这里这么小,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而且,如果明早不开门,就会引起怀疑,不是自投罗网嘛。”
女人冷哼道,“你懂什么,老林子天黑路难走,我这样的外地人进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迷路,想出来可就难了,而且地形开阔,根本没有遮挡,我能往哪里跑?”
小黑耳朵耸了一下,发出呜咽声。
纪墨惊喜的道,“你没事吧?”
突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人,他拔出匕首直刺而去。
黑影更快一筹,一手抓住女人的手腕,铛的一声,匕首应声而落,一手箍住女人的脖子,对着挣扎的女人嘿嘿笑道,“别人怕你们西北军,我可不怕,你再动信不信我捏碎你的脖子。”
纪墨本来很慌乱的,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连眼皮子都没抬,说了句,“邱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邱武,他正要回话,就听见吴友德一边笨拙的翻窗过来一边嚷问,“成不成,啥人啊,费这么大手脚?”
纪墨好奇的道,“你们这是?”
吴友德只用一件旧衣服当做纱布裹了脑袋,嘟哝道,“你小子是啥子人,我们还能不了解,平常手指破个口子,都要矫情个半天的,挨这么重的揍没尿淌,不是你性格啊。”
邱武接着道,“而且你声音也不对。我俩就估摸着你这还有事,就摸进来了。”
纪墨道,“谢谢你们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女人道,“你要是保证不报复,我就放开你。”
女人的眼睛可以喷火,硬气的一声不吭。
“这是脑袋磕傻了?
放了?
放了就是个祸害。
我可还想让我家小亮安安心心的在马路上玩耍。”
吴友德批评了一句纪墨后,对着女人道,“嘿,我就喜欢这么硬气的娘们,你放心你不想吱声我就成全你,套个麻袋,栓个石头,往溯古河一扔,奔流到海,保证你全程顺风顺水。
我们也不是不讲良心的,逢年过节,也会给你两炷香,不求别的,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