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玄沐羽捏捏玄澈的鼻子,失笑道,“眼睛瞪得这么大,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玄澈连忙埋下头,扭捏地动动,心说:两个大男人的哪能乱亲呀!就算我现在看起来是个小孩也不成啊!
玄沐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欢愉地笑道:“澈儿难道是在害羞?有什么关系,你小的时候朕还不是总抱着你,那时候你的小脸可嫩了,亲起来真舒服!”
“……”
玄澈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看到刚才气势汹汹闯进东宫的皇帝在不到顿饭的功夫后就言笑晏晏走出书房,三宫人马都对太子殿下露出了高山仰止的钦佩。
目送玄沐羽离去,玄澈抹因为害羞而热出的细汗,余光却看到玄泠垂首立于廊柱下,黯然失色。
“怎么了?不舒服?”
“不……”
玄澈不解地看着玄泠,忽见后者低头掰弄着手指眼睛不时往宫门方向飘,心下登时雪然。
玄沐羽啊玄沐羽,你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玄澈望着那抹俊美背影消失的方向,幽幽叹出口气。
寿筵
有这么群人,他们是当世大儒或书画大家,自诩清流,美名曰不干政,却在政坛之外用自己的声望聚拢了股不大不小的势力,或或少地影响着政坛走向,在士子中产生广泛的影响。于是就有人称这些人为“书学派”。
书家许侑就是书学派中领袖人物之。
雄单使臣走的那天许侑过六十大寿,玄澈上午参加完送别使臣的仪式,下午就参加宴席。
许府寿筵请人不,基本就是书学派中的名人及他本人的得意学生,但送礼来的人却不少。玄澈与山子落到达许府时,许府外已经是派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相比那些拎这大包小包礼物的客人们,手上拿着方锦盒的玄澈显得很不起眼。
“老师!”
山子落上前行大礼,玄澈也跟着深深揖。
许侑是个瘦瘦小小的老者,留着撮小白胡子,看到山子落立刻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哦,子落,你来啦!呵呵,来了就好,好久不见,为师很是想你。”
山子落介绍道:“老师,这是我的学生,玄澈——也就是太子殿下。”
玄澈再次行礼道:“晚辈拜见许先生。”
许侑细长的眼睛里露出道精光,悠悠道:“太子殿下光临寒舍,令敝府蓬荜生辉啊。”
玄澈不理会许侑话中的刺,只说:“先生称呼晚辈澈便可。”说着奉上锦盒,道,“听闻许先生对秦皇刻石很感兴趣,特找来本先秦刻石拓本献与先生为贺,区区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许侑面有疑色地接过锦盒打开,柔软的丝绸上平坦着纸卷轴。许侑展开看却是吃了惊:
“峄山刻石!”
众人大吃惊,大堂内数十双眼睛都落在了许侑手中的卷轴上。
峄山刻石又称峄山秦篆碑,乃秦皇时李斯以小篆所书。原碑立于峄山书门,但因李斯小篆闻名于世,慕名前来摹拓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导致当地官民常疲于奔命送往迎来。后世南国立国皇帝便将其焚毁,从此不可摹拓。
峄山刻石在焚毁前的完整拓本如今仅存三份,其中大淼皇室藏有两份,其价值不可估计。
玄澈这份心意岂是“区区薄礼”!
这礼太过贵重,玄澈身份又敏感得很,许侑收也不是,可不收心里又实在痒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