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仿佛看不到戎席身上狰狞的伤口,也看不到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只淡淡道:“戎席,你十五岁跟在我身边,我对你如何?”
戎席艰难开口:“殿下对戎席仁至义尽。”
“哦,你也说仁至义尽了。”玄澈点点头,“你每月必请假日去绿园看你妹妹,我也没拦过你,还让林默言给你方便。我倒不知道,我二哥有什么好让你心向着他?”
戎席连仅有的唇色也失去了,他不是不知道太子对自己直有点堤防,却不想原来自己的切早已被对方看的清清楚楚,但今早被林默言打伤擒回的时候,戎席少有了觉悟。
戎席嘴唇颤颤,只道:“任凭殿下处置。”
“没什么要交代的?”
戎席犹豫片刻,咬唇道:“我妹妹……”
玄澈只说:“我不理她就是了。”
戎席也心安了,他也不指望太子能照顾,只求不要加害。
“戎席再次谢过。戎席罪身,无以回报。”
戎席说吧,抽出把匕首欲自刎,却被林默言制住。但听玄澈拂袖子转身,离去之际却说:“不要污了这金砖。”
不日戎席重伤不治身亡。玄沃跳了脚,过了几日林默言不经意间提起,戎席的妹妹吊死——虽然绞痕奇怪,但府衙还是判了她自缢。玄澈也没说什么,只吩咐林默言要回戎席妹妹的尸身,将她与哥哥块葬了。
过了几日,林功进宫。
水榭之中琴声悠扬,黑衣少年背对着林功俯身弄琴,另有两名小小少年坐于身侧倾听,个清瘦淡雅,个玲珑毓秀,皆是非凡之貌。本该是幅完美的画卷,可明明阳光大好,园中却清冷异常,那琴声落在耳里便让心冷上分,眼前的神仙画卷也化作了冰雕,清冷的黑色背影凝固在微风之中,看的人寒气直冒。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琴声戛然而止,两名小小少年同时抬头看向园门。被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才步入园中的林功忍不住打了寒战。林功在心中不由叹了句:这孩子的心越来越深了。
玄澈并不回身,只是对玄浩和玄泠说:“你们先下去。”
玄浩和玄泠不敢言,对林功微微礼便退了下去。林功在玄澈对面坐下,低头看,不知何时桌面上已经了杯热茶。林功连忙喝上口,似乎想要借着热气化解五脏内的冰寒。
“殿下……”
林功的话连头都没有完全打开就被玄澈打断:“外公无需虑,澈儿自有分寸。”
玄澈淡淡地说。林功不由得语塞。
“可是……”
林功忍不住想要开口,对上玄澈澄空的目光,时竟说不出话来。
太子十三岁了,皇家子弟十三岁也不能说是小孩了。那边二皇子党拉人拉得大张旗鼓,这边太子却始终没有动作,对其他人在外面替他张罗势力的反应很太过平淡了,好像完全不热衷于权力。林功虽然直认为自己这个外孙不像外表那么简单,但这次这么严重的事玄澈居然也没半点表示,说是隐忍也忍过了吧!
玄澈敛目道:“外公,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和他们闹开可有什么好处?”
林功张张嘴,又听玄澈说:“面子吗?面子固然重要,这个耳光我当然不能白挨,但现在有比面子重要的东西。外公可知道是什么?”
林功看看自己的外孙,明明还是孩子的脸却写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冷静。
林功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个字——安。
玄澈点头说:“老鼠了只只捉起来麻烦,倒不如赶到起网打尽。”玄澈低头喝口茶,“您说对吗,外公?”
“可是……”你有实力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