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担心陛下?”
“那倒不是。父皇……”太子展开抹笑颜,带着甜甜的暖意,带暖意慢慢淡去后,太子又微微蹙了眉,“不过这件事有些奇怪,德妃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是。”
然而第二天林默言却回报说:“德妃宫里的人昨天下午都被处死了,德妃也被打入冷宫,昨夜自缢身亡。”
太子听得愣。
“原来父皇昨天拉我下棋是为了绑住我的手脚吗?父皇,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太子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却没看见林默言眼中闪过的忧色。
天赐元年,德妃触怒龙颜,入冷宫,不日自缢身亡。臣子张桐册君,号雅。
玄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那个名为琼姨的好心女人,是不是我将在三岁那年病死在临淄宫中。
我的母亲只是个美人,仅比那些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好些,她的生命如同她的名字——郁美人——样,忧郁而伤感,这也是我对她唯的印象。长大后我常想,她没必要为了那个男人而神伤。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两岁就懂事了,若是受宠的皇子,大概会被称为天才之类的吧,只可惜我不是,我只能拖着残破的身子蜷缩在自己的宫殿里,像被人遗弃了。
三岁那年,我又次病倒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个个嘶鸣声此起彼伏,我想这或许是地府里鬼魂的哭喊,他们在召唤我。我仿佛还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大概也想念我了。
或许这样死掉也不错。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但除了幔帐模糊的青黑色,我什么也看不到。
光影微微晃动,可能是乳娘来了,我闭上眼睛装睡,睡眠中的我比清醒的我不容易让她担心。既然是要死的人,何必再给别人找麻烦呢?
可是熟悉的女人气息没有出现,反而个异常沁凉的幽香躲在苦涩的药味中钻入鼻子,伴随着这股幽香来到的是个轻盈而陌生的脚步。我的嗅觉和触觉早就已经麻木了,我很惊奇,居然自己能闻到这股芬芳,听到这个脚步。
缠绕着幽香的人在我床边坐下,我睁开眼睛想去看看是谁,会是那个父皇吗?
我只看到个不大的黑色身影,朦胧的视线里张玉白的脸,我看不清,但是我应该感觉到了他的美,那种直接触及心灵的美。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凉的手软软小小的,他的嗓音清亮而沉静:
“我是玄澈,你的四哥。”
我很震惊我居然在片魔鬼的嘶鸣中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宛若涓清泉洗去了死亡,身体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是仙人吗?为什么句话就可以把我从死亡中解救?
不,他不是,他说他是我四哥,澈。
“泠,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泠,你要好起来。”
四哥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叙述个已经发生的事实。我没有力气去听,因为身体很轻松,软绵绵地似乎在渴求个好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与以往不样的临淄宫。那股幽香再次飘来,个黑衣哥哥走进来,神色淡然,双黑眸里没有太的感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