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愿在此说,便向他告了礼进房去。进房的时候我想到的并不是要如何安慰苏行之,而是想到在这样春初的微凉晚风中,他却没有注意到我单薄的衣裳,没有像以前样问我冷不冷。我很早就注意到这种虐待自己的单薄穿法是年锦故意为之,以前我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今天却知道了,他是想用这种方法吸引太子的注意。我有些苦笑,太子的注意力又岂会真正停留在这种小事上呢。
我紧了紧衣襟,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苏行之。他已经被打理干净,然而动不动地平躺在那儿,并非死气沉沉,却是阴暗无光。
苏行之大概是感觉到我,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自然什么动作也不会有。
我有些无措,刚才的走神让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敢碰他,怕他刚刚经历了那种事会反感别人的触碰。
我们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苏行之突然开口说:“泠殿下。”
“行之。”我对他点点头,迟疑了下,才问,“还……好吗?”
苏行之勾起抹冷笑,说:“身体养养就好了。”
这不是我熟悉的苏行之,我想起了进门前太子指着心口所说:“恐怕要留伤了。”
苏行之见我不说,又是冷笑,说:“泠殿下,你知道吗?其实被男人上的感觉很好,虽然开始有点疼,但后面却只有强烈到让人麻木的快感。”
我说不出话,在苏行之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个张着嘴脸惊恐的人。
苏行之的冷笑又扩大了:“泠殿下,这些话行之不需要也不敢对太子殿下和浩殿下说,不过,泠殿下,以你对太子殿下的心意,这些话行之倒是可以与你说。想来太子殿下也决计不会是在下面的人。”顿了顿,他又补了句,“浩殿下也不会是。”
我骇然,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以为自己直远远地看着浩对太子撒娇,自己没有少机会去表露这份心意,却不想竟然还是被人看穿了。
苏行之说:“太子终究是太子,生于东宫,长于东宫,哼哼……”
我没去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不知道是如何离开东宫回到融水宫的。
很长段时间都不敢面对太子,害怕被他看出端倪,然而不去面对他却加怪异。
其实我并不明白这份感情就是什么,只知道眷恋他的怀抱,眷恋他的暗香,眷恋他对我说话的温柔。有时候看到太子对浩笑,我会有些嫉妒,会恶毒地想如果没有浩……可是如果没有浩,太子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笑。
太子在遇见浩之前始终是没什么情绪波澜的,平静的眼神,淡然的笑,哪怕夜宴上与成国交锋的时候也是很漠然,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的心境。他就像是个从来不会出错的机械人偶,这样的太子让人仰望,却亲近不得。每次这样想,我就会感谢浩,是他让太子变成了人,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
后来我也渐渐平复,不论这份感情是什么,我和太子也是不可能的。若是对哥哥单纯的仰慕和眷恋那是最好,我会直这样爱着他;若是不是,我也会将它藏起来,怀抱着这份感情远远地看着他,帮助他。
某天早上,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