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红停留在锁骨上,像是被撞青的淤血,但碰了并不会痛。
玄澈抚摸过那处青红,心中只能苦笑:真的是要做件到了明天就要忘记的事吗?那又何必留下这……痕……
事情发生时玄澈虽然有点迷惘不知所以然,但不代表他不记得,事实上觉睡醒后昨夜的点滴他都很清楚。
摸了摸被吮得微肿的唇,昨夜纠缠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玄澈知道事情往着他直回避的方向去了,说什么“明天就忘记”,但这样的事又如何能说忘就忘。
那人说玄澈在着急,可是随着时间点点过去,着急的又何止玄澈人。那人也在急,焦虑症状那样的明显,玄澈知道那人在急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回应,他直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应……
在房间里枯坐了很久,玄澈意识到自己在如何想这个问题也想不出任何头绪,他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放到边。
调整了下心态,玄澈打理好仪容,在房门口又是深深呼吸口,这才推开门,迎接那冬日里难得明媚的阳光。
阳光是金色的,似乎是快要入黄昏的颜色,面对这样耀眼的金,玄澈禁不住眯了眼,转头问立在门边的森耶:“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森耶回答。
“天,都这么迟了……”玄澈揉揉额头,难怪他全身无力,竟是睡了天,“云昭呢?”
“娘娘在房里。”
“有事吗?”
“没有。”
玄澈点点头,又吩咐:“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森耶应声退下,玄澈便先回房里坐着,顺便用了些点心垫垫胃。
昨夜森耶已经帮玄澈擦过身子、换了衣服,现在玄澈身上并没什么怪味,只是玄澈对个人卫生方面比较敏感,每次醉酒醒来之后都会再沐浴衣次,定是让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地才会去见人。
玄澈这种习惯放到后世也没什么,般小康人家就能满足,但在这个时代,恐怕就只有皇家大院才养得起他了——普通人家哪里有办法时时刻刻给你准备着热水洗澡呢。
而东宫的浴室不比其它宫,除了规格按礼制比未央宫的小点以外,待遇可都是样的,引的都是地下的温泉水。出水的龙口平时封着,等要用了就放开,不会儿温泉就能将池子注满。等沐浴之后,用过的池水会从另外边出口流走,池子清洗起来也很方便。正是这较为方便的沐浴条件,才让玄澈将前世注重个人卫生的好习惯保留了下来。
玄澈沐浴之后穿了干净的衣裳回到屋子里,进门就看到云昭正坐在桌边静静绣着什么,玄澈突然觉得阵心疼,快走两步,从后抱上了云昭,轻轻呢喃道:“云昭……”
“澈……”
“让我抱抱。”
玄澈的声音低沉而轻软,透着浓浓的疲惫。
玄澈不是没有烦恼,也不是没有憔悴,只是这些负面情绪从不再云昭面前表露,云昭即使知道也不曾真切见过。会出现在云昭面前的,永远是那个温柔体贴又聪明强势的男人,用那甚至可以用单薄来形容的身体为她撑起片晴朗的天空。
而今天,这个男人却意外地退下了他坚硬的外壳。
今早云昭听下人们碎语着昨夜是皇帝将玄澈抱回来的,云昭心中就有点……疑惑。以前就算玄澈醉酒,也都是森耶扶回来,何曾轮到皇帝亲自动手?何况是——抱。玄澈几乎不会让皇帝如此近身。
云昭绝不是蠢人,相反的,她聪慧圆润,心思细腻,生活在大淼这个男风盛行的朝代里,绝不像玄澈那般对男男之事异常迟钝。入宫六年来,她哪里还会不知道那个皇帝对自己的夫君究竟抱着怎样的情意,只是云昭也看得出,玄澈虽然重视那个男人却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