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起床了,却没有像往常样让等候在外人的宫人鱼贯而入,他隔着重重帷帐低声吩咐:“森耶,你进来。”
森耶在玄澈身边跟了二十年,下就听出了这句吩咐与以往的不同。森耶摒退了其他宫人,只身穿过帘幔来到玄澈身边。
“陛下。”森耶躬身施礼,静待玄澈的命令。
玄澈温言道:“森耶,你帮我把洗漱的东西都拿进来吧,今天只需你人服侍就行了。”
“是。”
森耶领命退下,转身时他禁不住偷偷往床上瞄眼,果然在半透明的纱帐后看到个朦胧的人影,无需看清床上人的面目,森耶也知道那人是谁——陛下专情,除却那男人,此时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人会出现在龙床上。不过太上皇竟然留宿到现在……
森耶知道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跟在玄澈身边二十年,胆子也大,皮也油了,他忍不住又抬眼偷瞄,只眼,森耶便觉得自己的主子似乎愈发艳丽了——森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形容是对还是不对,按说陛下这样宏才大略的人用不上“艳丽”这个形容词,只是见了后宫种种的森耶,却从自家主子的眉梢间隐约捕捉到了丝媚意,就好像昨夜的激情还未完全消退。以前这样的艳丽是不曾有过的——就像太上皇从不曾在未央宫留宿过般。
森耶心里想着这些,边利落地端了东西重新回到床前为玄澈梳洗,在为主子穿衣服时他不免看到些暧昧的痕迹。但看归看,余的话森耶句也不敢说。森耶还记得有日深夜意外看到那时还是皇上的太上皇潜入主子房中……心中震惊可想而知,森耶差点因此丧命
森耶想着这些的时候,就听玄澈嘱咐道:“森耶,你吩咐下人,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进入这个房间。”
森耶心下了然,立刻应下来,又见玄澈思量二之后说:“回头你让德邻将父皇的步辇抬过来,让父皇醒了直接从正门出去即可。”
森耶连忙称是,却听到床上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低沉男音:“澈,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玄澈闻言便转身回到床前,撩了帐子坐进去。帐子垂下,森耶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个绰绰的影子,听玄澈对床上的人柔声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这么年都是这时候醒来,习惯了。”玄沐羽笑道,“今天只是视事,你不要和那些老头子们啰嗦,快点回来,我要你给我梳洗。”
玄澈似是莞尔,带着笑意说:“好。”
森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只听到玄澈应了声好就没下文了,只见床帐上的人影伏下,些许微妙的声音传来。森耶连忙低头无声地退到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妄动杂念,只默默听那孽孽水声似乎持续了很久才停止,间杂衣料摩挲的沙沙声,过了片刻,才有略显粗重而短促的细微呼吸声响起,森耶知道两人差不是“完事”了,果不其然,玄澈说着声“你再睡会儿”便从帐中退出,红唇微肿,面上还带着些许绯红。
淼朝的早朝是分规格的,开国时定下的规矩是月大朝,天小朝,大小朝的区别就是会见的臣工规模不同。不过后来玄沐羽丧妻后就变得颓废了,大朝仍然是月次,小朝却变成三天次,每日只视事——也就是每天在上书房会见少数重臣。但即使这样,玄沐羽还是很少参与。
玄澈作太子的时候不好去改这些制度,但登基之后他也没有改动早朝频率,只是在细节上进行了定的改变。
之前不论大小朝都从卯时开始,持续时间不定,事情少的话可能顿饭的时间就结束了,事情的时候甚至会持续两个时辰。大臣们为了准时上朝,往往要在寅时就起床梳洗,从起床到早朝结束大概会有两三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中间是完全没有休息的。为了避免某些尴尬的事情,大臣们都不敢吃早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