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划的送迎声中,玄澈缓缓步下凉亭,临去前他回眸看了眼那最后说话的青年,露出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父皇,那个乔姑娘是不是很厉害?”
马车里,玄恪歪着头看着他的父亲,刚才在这张他所敬爱的美丽容颜上挂着他不熟悉的笑容,玄恪已经懂事很了,他觉得那样不熟悉的笑容或许意味着什么。
玄澈有些疲惫,面对孩子的发问他只淡淡地说:“嗯……可能吧。”
“为什么是可能?”玄沐羽在玄恪发问之前出声了,“听说她参加了所有科目的考核?”
玄澈看了眼玄沐羽,玄沐羽眼神闪。玄澈心中有些闷闷,凑上前去附在男人耳边轻声问:“你对他很关心?”
“我……”
“哼。”
玄沐羽支吾了声,玄澈轻哼声也就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玄澈垂下眼帘,靠在玄沐羽身上。他有些累了,况且坐车对于容易晕车的人来说是种折磨。还有玄沐羽刚才的反应,也让他心里不舒服,独占欲谁都有的,只是这次的到来似乎汹涌了点。
玄澈顿了顿,又想起刚才那个问题,便说:“乔灵裳,可能是聪明而博学的,看她参加了所有的科目还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她刚才表现得那样桀骜不驯,将在场的学子们都得罪光了,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是好还是不好。太过锐利了,能伤人,也会伤己……”
玄澈确实有意促进女权发展,但是这个想法在现在这个时代缺少种社会根基,不论是经济上的还是思想上的,都没有,就好像空中阁楼样,玄澈不知道这时候应该选择把尖锐的刀狠狠破开所有桎梏,还是选择注水流,点点地将桎梏击穿。两种方法有利有弊,后者的问题是耗时太长,玄澈怕自己没有那么时间去完成它,而如果他不在了,接下去的当政者未必能按照他的心意将事情发展下去。而前者就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切问题都迎刃而解,用不好,反而会加大阻碍。
而乔灵裳这么个桀骜的女人就是把双刃剑,她若真的有才,那么将她捧起来,就能从正面打击那些顽固的男权主义者。但如果她的才学不足以支撑她的脾气,那么就算将她捧起来,她也只能让那些人加坚定的人:这个女人不过是靠皇帝爬上来的,或者难听点,这女人是靠着上床上位。
乔灵裳和傅鸢不同,战场上敢打敢拼都是好样的,傅鸢能打敢冲,就算缺少那么点谋略,下面的将士也会服她,而且当初让傅鸢做将军是满足她个人的喜好,和女权什么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大。其实现在傅鸢也“退居二线”,在家相夫教子了。
玄澈想到这些不禁踌躇,像这种不是很急的事情他宁愿慢慢来,也不要太激进了把事情弄得糟。
玄澈想了会儿,还是叹出口气,又睁开眼睛向玄恪伸去出手。玄恪立刻上前握住父亲的手,柔柔唤了声:“父皇。”
玄澈笑了笑,捏捏玄恪的小手心,道:“恪儿,乔姑娘这样的人就是把双刃剑,有时候用不好就很容易伤了自己,若不是迫于无奈,对于这种人,你只需要步步慢慢来,看清楚了,再试着去用,莫要因为时心急而把事情弄得糟,知道吗?”
玄恪乖巧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嗯,恪儿真聪明。”玄澈笑了笑,又道,“恪儿,你日后是要做君王的,目光要放长远点,看着大局,不要把心思都放在人事身上。若你真的使不好双刃剑,哪怕这是把绝世名剑,你也要学会放手。天下锋利的剑很,有好的原料、好的工匠,就能锻炼出无数好剑,你是君王,君王要做的是勘探的好原料和培养的好工匠,而不是守着把剑再也不管其它了,若是这把剑压着座铁矿埋,你也要下狠心毁了这把剑,知道吗?”
“嗯……我记下了,父皇。”玄恪郑重地点头。
玄澈听到玄恪的回答,知道孩子还没有完全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