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撤明白,玄沐羽的身体是真的衰弱了,若是以前,不要说发烧这点小事根本打不倒他,就是发烧了不吃药撑上两天也就没事了,可现在都拖了半个月了,高烧变成了低烧,重咳变成了轻咳,却迟迟好不了。太医们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生怕玄澈嫌他们没用要他们先去地府为太上皇开路。
玄沐羽不再说那么情色的话,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语言,只要相互看着就能感觉到甜蜜。有时候玄沐羽与玄澈目光相对时,玄澈会抱之温柔笑,玄沐羽便觉得精神好了很,那昏昏沉沉的感觉也下子没有了。
冬天真正来的时候,颐天宫里的炭火加了又加,就怕玄沐羽病还没好又要着凉。玄澈细心照顾着,玄沐羽的低烧终于退了下去,面色渐渐好起来,玄澈也允许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到花园里走走。
冬日的初雪刚刚降下来尚未能化去,空气中萦绕着早梅的淡香。出来透透气对健康也有好处,只要不再受凉就好。
玄澈和玄沐羽牵着手在庭院里走着,偶尔相视笑,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行了片刻,玄澈看到不远处的梅花上落着些雪,突然想到《红楼梦》里妙玉采的梅上雪,便回头对玄沐羽说:“我为你采这梅上雪水,来年为你沏上杯香茶如何?”
玄沐羽轻笑道:“采明前茶,煮梅上雪。澈倒是越来越风雅了。”
玄澈笑说:“你是风雅之人,我是附庸风雅。”
玄澈令宫人小心取了梅上雪,存入个小瓷罐中藏在地窖好生保存,只等来年春暖花开就与玄沐羽二人焚香调琴,品茶听韵,也做回风雅之事。
但哪知,这雪藏了,却等不到人来品。
事实无常,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照顾得很好,可玄沐羽还是又病倒了。
开始只是有些乏力,以为是没睡好,玄澈便要他休息,却不想第二天醒来时玄沐羽就觉得头疼,有些发热。太医来看了,说是风寒,开了点银花、连翘、牛蒡子之类的药喝了,但没有效果,到了下午有时咽痛,便又加了些射干、山豆根。症状稍微有些缓解,晚上玄沐羽睡得也比较好,但到了第二天还是全身无力,又有头疼咽痛,照着药吃了两天,却不见好。
晚上玄澈不放心,夜里就留在颐天宫的偏殿睡下。到了半夜突然被太监叫醒,过去看才知道玄沐羽竟开始发冷,玄澈为他掐好棉被,又加了好几个火炉,但玄沐羽还是有些发抖。
机灵的太监在玄沐羽开始发冷的时候就去叫了太医。那张太医匆匆赶来,把脉之后冷汗冒了层,将那脉象把了又把。玄澈直注意看着太医的神色,此刻便看出了端倪,强压下心中恐慌问:“父皇他究竟怎么了?!”
张太医慌忙跪倒在床前,说:“太上皇是肺金不降!”
玄澈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说:“太上皇这于外是外邪犯肺,肺失宣肃,于内是腠理疏松,肌肤薄弱,肺娇脾虚,痰浊内蕴而致……”
玄澈不快地打断他的话:“我要你说他怎么了,不是要你给我背医书!我就问你,严不严重?”
张太医跪在那里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说:“严、严重……”
玄澈大怒:“严重你还不赶快治,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是是,臣这就去开药!”
张太医连滚带爬地下去了。玄澈连着棉被将玄沐羽抱紧,安抚道:“沐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