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的地域面积并不算很大。但由于地形复杂。所以先前的文虎、刘猛也好,后来的文鸯也罢。都不能保证能够迅速、准确的抓到刘渊的主力。既然如此,我不去找你了,你自己去看吧。
关彝给文鸯的信件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谈针对匈奴人的宣传问题,由于绝大部分的匈奴骑兵都不识字。所以关彝在信件里特别指出:你不要光插个木牌,写上诸如晋国并州战败之类的话。而是要做大型的,整幅的宣传画。图画极巧、内涵都可以不考虑,但一听要做到通俗易懂,让那些文盲一看就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
然后文鸯就根据关彝的指令,在西河草原上到处树立画板。嗯,说画板可能不太准确,若是换成现代词汇就很好理解了:高速公路旁的大型广告牌。
在这些广告牌里,文鸯表达了这么几个意思:其一,并州会战已经结束,晋国大败。其二,我们大汉不会为难你们匈奴,我们只要刘渊父子的脑袋,把他们父子俩交出来,你们就都没事了。其三,若是你们胆敢继续包庇刘渊父子的话,哼,我们就开始清查你们这些跑出来的匈奴骑兵留在平周的亲属。先从你们的老婆儿子杀起,然后杀你们爹妈,再杀你们的其他亲戚。
总之我们不会再主动寻找、攻击你们了。我们准备回平周去杀人。你们什么时候把刘渊父子交出来,我们就停止杀人。
这种新政策,当然会引起刘猛的不满。但也仅仅是不满罢了。
因此,此一时、彼一时。
随着上党郡的陷落,洛阳遭遇到实质的威胁后。任谁都看得出来,除非季汉出现严重失误或者内乱,否则这场战争的走向不会改变了。在这个时候骑墙是最愚蠢的选择。
而且季汉在彻底打通西河粮道后,整个战略环境已经完全好转不说。还借着拓跋沙漠汗的因素,把拓跋鲜卑也抓在了手中。如此一来,季汉当然可以对匈奴人强硬一些了——我不能把你整个部落血洗,但你部落里那些跟我做对的人的家属我杀了也是应该的吧?再说了,我可是给了他们通告的啊,他们自己不珍惜,可不能怪我啊。
很快的,到了这一年的三月,当平周的匈奴人真的被南下的文鸯等人率军杀了近万人的时候。数百年来,经常有族中女儿担任单于阏氏的呼延部族长亲自带着刘豹刘渊父子的人头来到了介休。
“呵呵呵,呼延族长,本官怎么知道这两颗人头是不是真的呢?”
“启禀大司马,刘豹父子在我匈奴乃是贵人,有很多人认识的,要验证很容易。尤其是刘渊,其人在洛阳待了很多年,很多晋人大官都与他熟识。别的不说,便是大汉的平北将军,也是认识刘渊的。”
“嗯。”很是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刘渊的首级后,关彝轻松的一笑,然后很是随意的挥挥手,让侍卫把装着两颗首级的盒子给拿了下去。
“你叫什么?”
“蛮夷野人呼延攸,拜见大汉大司马。”
“呼延攸?据我所知,你的妹妹可是刘渊的正室啊。你说,你这当大舅哥的,居然杀了自己的姑爷。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也该跟着一起死呢。”
“草民觉得自己不该死,也不会死。”
“哦?有意思,说说理由。”
“其一,刘渊父子不是我动手杀的,是他们父子二人对刺自杀的。我只是从尸体上斩下他们的首级。”
还有这种隐情?哎,果然不愧是草原枭雄,真的够狠。完全可以想象,当他们父子对刺的时候,那种满心的不甘和愤懑吧?嗯,刘元海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可惜,不是我们汉人的人才。那你就必须去死!
“其二,在那父子俩对刺自杀之前,刘豹只有刘渊这一个儿子存世。而刘渊才刚刚加冠,还没有儿子。也就是说,现在栾缇家的嫡系血脉只剩下了刘猛一脉。数百年来,我们匈奴人都以栾缇家的男子做单于,呼延家的女儿做阏氏为惯例了。所以……”
嘿,我怎么觉得,这些家伙里一个蠢货都没有呢!好吧,你成功的说服我了。
“我大汉是当世大国,做出的承诺一定要做到。否则国家就失去了信义。因此,这右贤王迟早是要被我大汉册封为匈奴大单于的。不过呢,本官觉得,你们匈奴人单于姓栾缇也就是了。这左右贤王也姓栾缇是不对的。因此,呼延家、沮渠家这样匈奴内的名门望族,也该出任贤王嘛。”
“一切伏唯大司马裁定。呼延家一定唯大司马马首是瞻。”
虽然没能彻底的打响那个响指(减丁一半),但是刘豹这一系完蛋了。剩下的刘猛又因为铁弗人的问题不被左部和中部接受。而现在左部和中部之间的矛盾也已经显现。嗯,拓跋分裂,匈奴分裂。勉强算是差强人意吧。剩下的,等老子拿下了洛阳,再来慢慢跟你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