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裙子，她正准备脱下来，忽然被狠狠的击中了背部。
踉跄了一下，她便被少年按在了地上。
一只手潜入裙子，顺着腰部向上，按着她的后背，少年吐了一口鲜血，赤裸的上身紧贴着她，声音恶狠狠的，「贱人！」
她的前胸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后却抵着温热的胸膛，这种糟糕透顶的感觉，反而让她重新笑了出来。
「大哥哥，你好厉害。」她放松下身体，侧过头去，似乎认输了一般，讨好的笑着，说出口的是不符合年纪的语句，「你要操我吗。」
好像在验证自己的话，她摆弄了一下腰部。
少年嗤笑一声，按在她背部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留下一个青紫的印子。
她依旧在笑，眼角的余光扫过被自己藏起来的匕首，垂下眼眸，掩住愈发黑沉的杀意。
「真是恶心。」少年的声音带着鄙夷，他抹掉口鼻的血，却没有从她身上起来的意思。
忽然，身下人反转过身体，身体带动手肘，力道凶狠的击中了少年的前胸。疼痛让少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血红，动作却难免僵硬了一瞬。
只这一个空当，女孩便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扯住了她的裙子。
——刺啦。
裂帛声过后，那具赤裸的身体让少年睁大了眼睛。
而身体的主人却没有半分羞涩，将裙子的破布围在了身上，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少年笑了起来，「抱歉呐大哥哥，比起被操，我更喜欢操别人呢。」
歪了歪头，他的笑容很是漂亮，「大哥哥，我们合作吧。」
……………………………………………………
「大哥哥…」
他蜷缩在火堆旁边，身上披着的是白天抢来的旧毛毯，歪着头，看向自己不远处的少年，面容上的不再是笑容，而是有些慵懒的神情。
「大哥哥？你死了吗？」
「闭嘴。」少年打了个哈欠，很是不耐烦，「你跟谁学的，说话娘里娘气的，恶心死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毛毯。
和这个大哥哥一起，有多久了呢。
他摸了摸长及胸前的头发，嗯，有一段时间了呢。
「喂，你用够了，该轮到我了吧！」少年朝他伸出手，「毛毯。」
他朝少年眨了眨眼睛，一手掀开自己身上的毛毯，「大哥哥，一起用嘛，这样更暖和。」
少年的回应是直接将毛毯抢了过来，围到身上，「你就冻着吧。」
他企图钻进去，被少年数次镇压，最终懒洋洋的躺在了地上，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黑夜。
「还冻傻了。」少年瞥了他一眼，目光很是鄙视。
「大哥哥，你说，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很好。」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就像梦呓，「姐姐说，外面的世界，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呢。」
他一直在为了食物厮杀。
从一个可怜的女人生下他，又为了保护他而死去，他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
力量不够，他便去依附能施舍给自己食物的人；积蓄力量，直到时机成熟，抢走一切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
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还有姐姐？」少年转过头，语气平静，就像是在闲谈。
「嗯，有过几个姐姐，还有几个哥哥，不过，他们都死了。」他侧过头去，看向少年，「大哥哥，我们谁会先死。」
少年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情绪渐渐黑沉下去。
「你，给我过来。」少年忽然掀起了毛毯，挪出了一个位置，「一冷，就会胡思乱想。」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坐到了少年的旁边。
「大哥哥，你真有趣。」他将另一边的毛毯裹在自己身上，侧头靠向少年的肩膀。
「喂，离我远点。」少年躲了一下，无奈地方太过狭小，只能任由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直到少年的声音打破寂静，「我叫舒封。」
等了半响，也没听到他的回答，少年推了推他的手臂，「喂，问你呢。」
「哦，我，我叫…」他想了想，「琪琪。」
「这是什么鬼名字啊！」少年炸毛了，「明显是你刚刚想出来的吧！」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少年。
少年别过头去，忽然说了一句，「启仑。」
qin？
他在心中读了一遍，觉得自己不讨厌这个发音。
「哇。」他朝少年靠过去，果不其然被嫌弃的躲开，他也不介意，「我好喜欢大哥哥。」
「…都说了让你以后别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烦死了！」少年瞪了他一眼，「喂，你自己选个姓吧。」
姓？
他抿了抿唇，「大哥哥的姓是什么？」
「哈？」少年皱了皱眉，「不是告诉你我叫舒封了吗！姓当然就是舒了！」
「那我和大哥哥一样好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少年，「舒。」
少年一脸无语，却没做出什么反驳，「随便你。舒启仑。」
他朝少年眨了眨眼睛，「封哥哥~」
「恶心死了！滚远点！」
十二岁，他有了自己的名字。
结识了一名，家人。
其实不过是由于前方道路太过黑暗，从而选择结伴而行罢了。
……………………………………………………………
那是个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藏在角落里，一双眼睛注视着废弃街道上的那个男人。
不是没有见过，穿着整洁衣衫的人，只是这个男人的表情，太过放松随意。
他皱了皱眉。
最近不太幸运，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胃部隐隐作痛，他按压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穿着的是一件宽大的蓝色衬衫，这是他不久前从一个人的包里找到的。同时找到的裤子，太大了，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所以被他丢给了别人。
那个男人双手插兜，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能赢吗。
眯着眼睛，他细细的打量着。
去试试好了。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脚步很是缓慢，走过男人身侧时，他的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男人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小姑娘。」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帕，递给他，「是生病了吗。」
他低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此时的神色。
将手帕覆盖在膝盖，纤细的双腿上遍布细小的伤痕，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懦，「哥，哥哥…」他微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我好饿。」
男人依旧微笑着，随即缓缓将自己的背包从身后取下…
他忽然朝男人的身体撞去，在他松手的时候，一把将背包攥紧怀里，然后迅速的朝远处跑去。
他没有看到，男人饶有兴味的笑容。
「哥。」回到自己搭建的简陋庇护所，他将手中的背包朝少年丢过去，「今天的战利品。」
少年正在一块石头上打磨着自己找到的匕首，就被砸中了。
虽然恨不得直接把匕首朝某人丢过去，但少年还是很快淡定了下来，嘲讽道，「厉害啊。」
「比哥厉害一点。」他坐到地上，将手帕沾湿，擦拭着自己的双腿。
少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中白色的手帕，就知道是某个刚来c区的倒霉鬼被坑了。
他停了动作，将手帕展开，上面已经沾染上了血污。
「哥也想要？不给哦。」他的笑容分外灿烂，显然心情不错。
少年瞪了他一下，刚想说什么，忽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露出如此恐惧的表情。
手帕被猛地躲过，他看着少年细细的端详着手帕，目光停在上面绣着的花体文字上。
——ylittlelotos
「你从哪里找到的！」少年将手帕紧紧的攥在手里，惊恐的质问着他，「这是…」
似乎在印证他的话，下一秒，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
「bgo~」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带着灿烂的笑容，「恭喜，你通过了挑战。我来接你了。」
他看着少年，不理解少年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哥哥，」他缩了缩身体，仿佛哭泣一般颤抖起来，「你是来要回背包的吗。」
「本来是，不过却遇到了更有趣的事情。」男人笑眯眯的朝少年招手，「舒封。我可不知道你有妹妹了。」
少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双拳死死的攥紧。
哥在害怕。
他歪了歪头，看向了男人，忽然伸出手，指了指旁边，「哥哥，背包在那里。」
男人的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砰。
枪声。
他猛地收回了够向匕首的那只手。
男人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舒封，你的妹妹挺可爱呢。」
这么说着，男人却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秦先生。」少年忽然开了口，声音透着干涩，「我…」
「你大可以叫我父亲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不把你的妹妹介绍给我吗。」
少年缓慢的站了起来，注视着枪口，然后一点一点的，就像是被火焰威胁的野兽，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父，父亲。他是…」
——砰。
再度枪响。
他感觉到了疼痛，随后而来的，便是神智的昏迷。
闭上眼睛前，他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嘴角的微笑。
侧过头，男人看着跪坐在地上，面容苍白的少年，薄唇轻启，「麻醉弹而已。舒封，你这个妹妹，还挺有趣的，带回家养着好了。」
…………………………………………………………………
当他睁开眼睛，刺眼的白色光亮，让他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随后涌上的感觉，便是无穷无尽的寒冷。
过了好一会，他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注意到了自己所在的糟糕状况。
他被抓住了。
身下是柔软的白色地毯，他撑着身体，跪坐起来，伸出手，抚上面前的铁笼。
他此时所在，是一个圆形的铁笼，很是矮小，让他不能站起。他赤裸着身子，已经被仔细清洗过了，露出的皮肤很是白皙。
他试着将手从笼子的缝隙中伸出去，却最多只能伸到肘部。
收回手臂，他抱着双腿，躺了下来。
周围的灯光很亮，他却并不喜欢。
闭上眼睛，他思索着如何才能脱身，不想，竟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周围的灯光已经没有那么亮了。
他从笼子中坐起来，发觉了那个坐在不远处的男人。那人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头看向他，笑道，「醒了。‘小妹妹’。」
那语气带着调笑，就像那人此时穿着的白色衣服，让人心生好感。
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哥哥。我好冷。」他就像在撒娇一样，「放我出来好吗。」
男人似乎被他逗笑了，站起身，朝他走过去，却停在了离他几米外，缓缓摇了摇头，「叫错了。」他的笑容很是柔和，却显得有些怪异，「应当叫我父亲。」
父亲？
他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却还是乖巧的唤，「父亲。」
男人忽然蹙了下眉，笑容淡了下去。
「父亲，我碰不到你。」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让我出来好吗。」
男人忽然笑出了声，就像被他愉悦到了，「舒启仑，是吧。」他蹲了下来，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糖果，丢进了笼子里，「你住的地方呢，本来打算养一头狮子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
笑眯眯的看着他将糖果吃进去，男人就像在开玩笑，「要不然，我可能会送你去喂狮子。」
他也在笑，十足的乖顺，「父亲，我好喜欢你，你对我真好。」
男人挑了挑眉，笑容加大，「那就希望你，继续保持这份喜欢。」
他说的话，其实他是不大明白意思的。
只是知道，这些话，还有笑容，是一种示弱的讯号。
降低别人的防范，从而能让自己找出破绽。
「那就约好了，我让你出来，你要乖乖的。」男人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却并不真实，就像是…对新养的宠物说，‘我不给你栓链子，你不能逃走’。
他点了点头，朝男人伸出手。
男人将铁笼打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动作缓慢的跪爬出来。
男人没有任何搀扶的意思，他也不需要。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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