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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谬说下午来,其实十二点刚过就出现在了明池的家门口。
他的刘海吹了弧度微妙的卷,穿很显皮肤白的牛仔外套,踩着短靴,耳钉、项链和香水样样不落,精致得能靠一张原图上路人帅哥bot。
明池开门时真的被他晃了一下眼睛,低头看见他和内搭T恤相呼应的菱格袜子,都有点不好意思让他换上玄关处的丑拖鞋。
而姜无谬几乎是在看见藏在鹅黄色厚卫衣里的明池时就愣了,明池不动他不动,前者是在回忆家里有没有菱格图案的好看拖鞋,后者是被暂时萌晕了。
姜无谬握着小男友的肩把他拎进了屋,一句话来不及说,将明池的连帽扣上,把两根系带收紧,绕着他的脸扎了个蝴蝶结。
可爱加倍,像只肥蜜蜂。
于是他忍不住捧着自己这只小蜜蜂的脸,嘴对嘴地嘬了一口,直起脖子后舔舔嘴唇:“可乐味?”
明池被他用脸蛊惑了,随便他亲几下,被姜无谬一只手捏着脸,就努力地模糊道:“混拖嘿。”还没换拖鞋!
他好大一只,明池觉得把他放自己房间存在感太强,就把他引到客厅,把吃剩的鸡翅薯条可乐往姜无谬面前摆好,示意他:帮我吃掉。
姜无谬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狐疑地看看垃圾桶里的空袋子:“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明池提了一嘴遇见同学的事,帮他把番茄酱挤好:“要热一下吗?用烤箱。”然后诚实地补充:“我不会用,可能得百度一下。”
“不用,你坐着就行了。”姜无谬没吃饭,收拾完就来了,听他说话时嘴里已经叼了一个炸鸡翅:“可乐的吸管帮我插一下。”
一个独处的中午,他在明池看了一半的《闪灵》的背景音里吃东西,明池盘着腿坐他边上,在喝一碗冰糖雪梨。
继许响之后,姜无谬是绝对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明池饮食状况的人,他居然在自己很酷的挎包里装了一个保温饭盒。
“炖雪梨,我姐做的,比外面点的好喝,”他拿出来的时候神情很有些骄傲的意味,微挑着眉毛,“我还让她多放了一点糖来着。”
很理所当然,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全都送到明池面前这件事。也不担心明池会不喜欢自己的喜欢,因为姜无谬一定会迁就他,不管他喜欢什么都会重新给他弄来。
“好吃,”明池咬掉一块软甜的雪梨肉,眯了眼睛,“谢谢姐姐。”
“还要谢谢姜哥。”姜无谬叼着薯格纠正他,同时分出一只手替他把卫衣下摆拉了下来,不然透风。
周末的午饭后通常是明池午睡的时间,但“约会”进行时,不好自己回房间。好在跟姜无谬一起看电影也足够轻松和解压。
姜无谬很早就过这部电影,电影放到小男孩坐着小车在酒店无人的走廊穿梭时,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明池:“你怕不怕?”
明池专注着呢,说“还好”,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屏幕。
下一秒,背景音乐越发急促吊诡,两个一模一样的蓝裙子小女孩骤然出现在屏幕前的一瞬间,一双手立刻轻轻遮住了明池的眼睛。
姜无谬自觉善解人意地在他耳朵边解说:“靠,这里巨恐怖,小孩不能看。”
明池被他说得更好奇,抓着他手腕躲开,等看清了屏幕后:“……就这?”
“什么叫就这!不恐怖吗?”姜无谬不可思议道,“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还都没有表情!不恐怖吗?”
“……”明池给他递纸巾,“还……还算恐怖吧。”
后半段电影,反而是姜无谬这个自称看过一遍的在一惊一乍,冷不防就被突然出现的人物吓得在沙发上蹿一下,时不时被惊得往后猛收一下胳膊,幅度过大时怕被明池发现,又装作是在理刘海。
解压,是姜无谬的反应真的很解压,明池光顾着憋笑,恐怖电影也变成了谐趣电影。
等到姜无谬又一次在吸可乐时被突然出现的血色走廊吓得呛了一口,明池总算破功,一边笑一边给止不住咳嗽的姜无谬拍背顺气,问他:“还行吗?不然我们换一部看哈哈哈哈哈。”
姜无谬被碳酸汽水呛得话都说不出来,没急着恐吓明池不准笑,摇了摇手,意思是不用。
其实还想说看吧,哪怕笑得很大声也不会挨收拾的,你姜哥又不瞎。他当然是知道明池半捂住脸在做什么鬼表情,但是明池坐得离自己很近,肢体语言体现了他的放松和自在,这姿势就很轻易地把姜无谬哄高兴了。姜无谬只要能感觉到明池对自己的喜欢,就一定不会对他生气,无论明池做什么事。
下午明池做题,姜无谬要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书房里没有多的椅子,就坐明池桌上用iPad,两条长腿在明池余光里晃啊晃,即使不发出声音,明池也觉得自己被他吵到了。
受不了了,明池就一手拎起卷子草稿本,一手把姜无谬从桌子上拉下来,一路拽进了自己房间里。
“我在这里,”他指指桌子,再指指和书桌隔着一道镂空隔断墙的床,“你在那里待
', ' ')('着,能看得见我。”姜无谬检查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能看到,勉强同意了,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明池的房间,和他一直在用的被子和枕头,心态又由“勉强”晋级到了“惊喜”。
惊喜之外还有一点折磨,鸡儿梆硬,撑得修身裤子都变紧。
姜无谬本来就没打算穿着沾过室外尘灰的外裤坐明池床上,只是坐在了床脚的软凳上、又顺手把上面搭着的两件家居服抱了起来,就被上面沾染的气息蛊成了这破德行。他堪称狼狈地放下衣服就跑,等到离明池的被窝和枕头起码五米远,再尴尬地背过身,把不太体面的地方遮住,谨防被一心做题的明池看见。
明池该做的作业基本都会在周内做完,这时候在做的都是提高班发下来的超纲题,很难,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行,可是刚落笔写完第一个步骤,又被姜无谬哒哒哒的匆匆脚步声打乱了节奏,于是疑惑地抬头看他。
“……看什么,认真点。”姜无谬面色僵硬地半转过脸来,教训他。
明池看着他别扭的姿势纳闷,突然想起几天前,斜后桌的女生对着围着她的一圈同学形容自己养的缅因猫:
“很大,很威风,我做作业的时候就在我房间里巡逻……也很皮,老是跳到我桌上,把我的笔袋拍到地上去。”
姜无谬今天第二次看明池对着自己傻笑,莫名其妙,又不好意思问他笑什么,只好继续端着架子喊他:“还不快点写,早点写完带你去兜风……我快无聊死了。”
明池把笔帽安回去,练习卷收到书桌一角,起身往床边去拿手机:“不写了,明天再写,先陪你呀。”
祖宗,我欠你的,姜无谬连忙又捂着蛋往后挪两步,然后一路跑进了卫生间,往脸上狂扑凉水,在水流声里喊:“等会儿!等五分钟!”
五分钟?明池不做声,到衣柜前找外套。实践出真知,只有明池知道说二十以内都是姜无谬在吹牛。
姜无谬此刻非常后悔自己因为口味挑剔所以从没完整看完过任何一部动作爱情片,导致奔二了手淫技巧储备还为零。
但是十五六岁的姜无谬哪里能想到臭屁自恋如他也能在十九岁的开头得到喜欢的人,还会因为人家一件衣服就起立呢。
总之他现在对着自己的小兄弟很有些黔驴技穷的狼狈,憋一时半会儿是憋不软了,动手好像又不合适,就他这只会上上下下的技术,没个二十分钟他觉得自己走不出这道门。
他低着头和自己蒙着裤子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对峙,半晌,又红着耳廓在水流声里看向门外,眼神来回流转,终于还是扛不住,忍着羞耻把右手伸进了裤子里。
隔着一面磨砂玻璃,明池的背影有些模糊……实话说,几乎像糊了一层马赛克,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
姜无谬撸得很爽,比往常更刺激,可是越撸越绝望,气喘吁吁的,连眼圈都羞耻得泛红。
快感逐渐累积,射在厚厚卫生纸上的下一秒,硬到极致瞬间萎,他木着脸提上裤子和腰带,是最近一个礼拜都不想再碰到这根东西了。
不可思议,他,从小臭美到大的姜无谬,竟然躲在厕所里对着一团人形马赛克射了。奇耻大辱。
一晃还是过了很久,他干脆在出去前把指甲缝都洗了一遍,反正早超了五分钟。
开门前对着镜子拨好了额发,重新摆出一副全世界我姜某人最拽的表情,结果一抬头,一片白皙瘦削的裸背就极具侵略性地闯进了视线。
午后阳光从窗外洒落在那片皮肤,几乎把透明的绒毛都映得清楚,少年弯腰,浮凸的脊背骨节就更明显。腰有多细,姜无谬知道,学美术学得眼睛尖,再用手握过一遍就大概知道维度。
明池没立刻回头,继续往身上套衬衫,衣料刷拉一响,挂住肩头,就盖住了所有风景。从上到下扣上了大部分纽扣,他才赤着脚转过身,去衣柜下层拿腰带:“你好啦,再等我两分钟哦。”
姜无谬就站在衣柜前方,明池要绕过去,被他往左一挡,明池往右走,他就往右后退一步,鼻尖碰到了明池耳尖。
“干嘛?”明池已经不会因为他的坏动作觉得害怕了,先放着手里最后一颗纽扣不管,仰起脸看他,眼睛里是疑惑和一点点带着纵容的无可奈何。
姜无谬脑内风暴十五秒,是约会还是做爱,好端端走个路唧唧又硬了要不要让明池管,做完爱还能不能接着约会,做不做爱做不做爱做不做爱。
草,突然想起老子带了套和润滑油。
他妈的,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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