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都没看她,嗯了一声。
她观察他一会,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挪开一把椅子,坐到对桌,无意中一瞟,米勒麻醉学?这书不是在科里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书就放在禹明手边,得起身过去拿。
她瞥瞥禹明,多半是别的同学拿来的,以他的业务水平,米勒这种经典麻醉教材想必早已烂熟于心。
尽管这样,等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是淡淡问了一句:“师兄,这本书你要用吗。”
“不用。”他点开一篇文献,蹙着眉。
她把书从他手边搬开,仍旧坐到对面。
有他在这看着,夜班同事到隔壁房间查资料去了,医生办公室只有他和她,他看着文献的标题,余光看见她坐下后先是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什么玩意,用这东西把一头黑色大波浪头发高高束起,然后轻轻推开椅子,起身走到饮水机边上。
耳畔全是她搞出的动静,他盯着标题看了半天,始终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这样下去还怎么工作,他淡淡看她一眼,她在接水,白皙的脖颈飘落几缕发丝,侧脸线条柔美得不可思议。
好在她喝完水终于消停了,看书也很专注,就是翻书的时候还有些动静。
过了没多久,有人来送样本,舒秦瞄瞄禹明,他面色如常,好像没有不让她继续当小组长的意思。
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接过那份样本,笑着说:“辛苦了。”
等最后一份样本送来时,那个男同学说:“咦,禹总还没下班啊,舒秦,这是15床的样本。”
禹明往椅背上一靠,问那个学生:“15床睡着了吗?”
“睡着了,呼吸频率和血氧饱和度都很稳定。”
舒秦翻看手里的资料,是15床那个ru腺癌患者。
“舒芬太尼”方案出现了快速耐yàoxing,下午患者的疼痛指数又上来了。
这是最麻烦的一种情况,病人是“受体三yinxing”ru腺癌,复发后转移得非常快,到了这个阶段,很多治疗措施都已经用不上了。
禹明过来查房后,先是减低了舒芬太尼用量,然后加入吗啡和地塞米松,在慢慢撤换yào物方案的同时,又给病人做了胸壁神经阻滞。
效果很理想,舒秦对比着样本上的数据,病人疼痛指数迅速降了下来,可她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每隔几天就得调整方案。
男同学送完样本没走,看禹明在忙,低声问舒秦:“舒秦我可以加你微信吗,周末我们偶尔搞搞活动,到时候一起出来玩啊。”
男同学脸有些红,舒秦为难地微笑着,其实加个微信也没什么,就怕没事被拉着聊天,她又不好意思屏蔽对方,万一被发现可就尴尬了。
男同学看舒秦没答应,忙又说:“你是小组长,加个微信方便点,要是我的样本有问题,我们可以及时沟通。”
“她明天可能就不是小组长了。”禹明把自己手机扔到桌上,“你加我微信吧。”
舒秦听了这话呆了一下,虽然来前有心理准备,可刚才一点兆头都没有,怎么他说把她撤了就撤了。
男同学也吃了一惊,眼看禹明的手机已经解好锁了,只得硬着头皮加了他的微信,笑着说:“谢谢禹总,以后多指教。”
男同学一走,舒秦盯着眼前的书,一页都看不下去了,这事完全符合禹明的作风,就算商量也未必用,不过她还是打算抢救一下。
“师兄,能给我一个撤换小组长的理由么。”
他抬眼看她,她表情很平静,仔细一打量,脸都急红了,因为皮肤白透,所以特别显眼。
他心里突然不好受:“我有说——”
他兜里电话响了,是急救科打来的,他是白班老总,这种晚间的急诊电话照理应该打给晚班老总。
多半是有特殊病人,他不得不把话先咽回去,接通电话:“什么事。”
舒秦冷静想了想,算了,大不了挤时间熬夜看书,选题的事可以等罗主任回来再商量。
她把样本一一收好,来回核对了几遍,收好了。然后把米勒麻醉学塞到书包,抱着资料盒在旁等禹明接电话。
急诊科果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