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咸苦难忍,喝了两瓶水也不顶用,于是就坐在路璟堔对面阴测测的抽烟。
而路璟堔和安之在闲聊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志同道合,像是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路璟堔眉眼温润,安之笑意温柔,一副很和谐的场面。
凌祎城越看越不是滋味,指间的烟在抽到第五支的时候,他弹出去的烟头刚好擦着路璟堔的胳膊,虽然没有烫到,却也染了不少的烟灰。
“嘶!”
路璟堔故意轻呼。
安之立刻担忧地皱了眉:“烫到没有?”
她迅速拧开一瓶水给路璟堔冲洗着胳膊。
凌祎城的目光更是嗖嗖地飞着刀,路璟堔却是一幅大度的样子:“没事,没事,就稍微碰了一下。”
安之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凌祎城。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凌祎城撇开她的目光重新点燃一支,然后继续吞云吐雾,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安之实在忍无可忍,这人烟瘾得有多大。
她几乎想也没想,上前便将凌祎城唇边的烟抢过来掐了:“感冒刚好,不是让你少抽吗?”
路璟堔的笑意有些僵。
安之待他从来都是温温柔柔,那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疏离。
而待凌祎城,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那才是真正的毫无防备。
就像是自家的孩子想打就打,人家的孩子怕生气,得猛夸才行。
路璟堔起身拍了拍稍微有些褶皱的衣服:“安之,我得走了。”
安之本应该开口挽留,但是,她没有,敛了眼睫小声地说道:“阿堔,回去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吧。”
这边路途遥远,情况也不太安全,她得确认他无恙的回到罗安达。
路璟堔点头:“好。”
他看了安之一眼,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安之接过,再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枚碧绿的翡翠手镯:“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不是。”路璟堔摇头:“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手镯是安之昏迷时路璟堔从她手腕上取下来的,他知道这手镯的含义,以前一直将它藏了起来,今天,他该还了。
凌祎城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手镯,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就看到路璟堔牵住了安之的手,然后将那枚手镯套在了安之的手腕上。
“好了,物归原主,完美无暇,以后别再弄丢了。”
路璟堔这话,原意指的是手镯,实则说的是安之,他将干干净净的安之完完整整地重新交给凌祎城,希望凌祎城能好好珍惜她,守护她。
安之不明所以,但分离总是那么令人伤感。
并且,这一别,两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阿堔。”安之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腰,眼眶红得厉害,声音哽咽:“谢谢你,谢谢你……”
路璟堔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以后别忘了带着糊糊过来看我。”
凌祎城终于忍不住起身将安之从路璟堔的怀里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男人向路璟堔伸出了手。
路璟堔很自然的回握。
“路璟堔。”
“凌祎城。”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凌祎城挑眉:“你先说。”
路璟堔点点头:“行,我说就我说吧,凌祎城,平心而论,祝福你我做不到。但我祝福小瓷此生平平安安,找一个疼爱她的人白头偕老。”
凌祎城晦涩莫辩地看着路璟堔,面前的男人身姿欣长,丰神俊秀,即便他是他的情敌,凌祎城也不否认路璟堔出众的个人魅力。
如果不是他幸运,说不定他还真会在与路璟堔的这场夺妻大战中一败涂地。
两人六年时间里的恩恩怨怨,就在路璟堔的那一句白头偕老里全部烟消云散。
凌祎城拍了拍了路璟堔的肩:“感谢。”
感谢他将欧瓷从死神手里拉回来,感谢他对欧瓷的细心照顾。
路璟堔涩然一笑:“对小瓷好点。”
安之哭得已经毫无形象,唇瓣上刚愈合的伤口又被她咬破了。
路璟堔走得萧瑟凌然。
安之没去送。
凌祎城也没去,将安之搂到自己怀里,手掌揉着她的头发无声地安慰着。
不远处,纪言卿拿着电话急匆匆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