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宗门大佬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俩去送王怜枝。小夫妻俩修炼都很认真,说起来都无可挑剔,既如此,也不好逼得太紧。
明明是送王怜枝,两个人却落后了他几米远,像是并蒂莲一样挨在一起。
王怜枝想说:不用送了。
就听身后苏饴糖跟云听画小声议论,“刚刚那个上三天的原初见,是不是在演戏?最后那把火,应该是她在抽出怀骨剑时,在先祖尸骨里动了手脚。”
对先祖尸骨不敬,她其实也很难受吧。
云听画点点头,“她都准备了一个月才下来,还会不知道下三天乱用法术会被天道规则压制?”
这不比他还蠢了么。不应该呢,听说上三天灵气都要比下面精纯得多,上头水土更养人啊!
当初他觉得自己修为低,随口发誓也没什么,不用担心心魔誓言,还觉得动不动发誓很厉害,毕竟别人都不敢,现在知道天道规则有多厉害了,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原初见可不一样,上界大能跑到下界来,还能不知道?
总觉得她今天的样子,跟他那天在火山底下诈怀骨剑的时候差不多。
云听画想到那柄蠢剑,叹口气说:“我突然觉得那柄剑也没那么可怕了。”
苏饴糖:“太老了,已经不适应现在的修真界了吧。”沧海桑田变幻,一眨眼便是千万年。天地不是从前的天地,人亦是如此。
“它不是很厉害么,吞噬元神,觉得自己天下无敌,那去神迹里边可不得气死。那可是神魂力量构建的天地啊!”
苏饴糖:“上古时代有神迹吗?”
这个问题,不是很清楚嗌,那个神迹玉简上都没写。
王怜枝回头看了正交头接耳的两人一眼。
好吧,你们说的都对。
……
陆宗主在中三天也有三五朋友,跟他们联系不需要点燃引仙香。
当然也不是普通的传讯符,而是一套玉质小编钟,各自代表一个友人,敲钟后对方若有空,便能应答。
他取下束发的玉簪,叮叮叮地敲钟。
“什么,邪剑怀骨出世,还被取走了?”他那友人听到消息后声音都拔高许多,结果旁边还有人在,就听他问:“邪剑,什么邪剑?”
知道怀骨剑的毕竟是少数,就算是立刻解释了,旁人也不以为然。
“古卷上记载的一些传说而已,哪有那么厉害,操心一把剑,不如担心下妖魔,天河剑阵有一段的缺口都有了三丈宽,现在上三天许多大能已经守在天河剑阵附近商量对策了。”
现在破的地方不多,还能一段一段地暂时封锁,看看灵植师能否补齐,以后可就难说了。
“昨日虚空灾厄再现,不是极等,却吞噬了整艘虚空灵舟,无一存活。还留下了一道虚空裂缝,需要专人看守!”
说到妖魔,几个友人纷纷发声,跟妖魔一比,邪剑怀骨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陆宗主勉强给怀骨剑争取了一下地位,“我觉得那剑也挺邪。”
“我上报一下吧。”陆宗主的友人道,“你也说了那人是上三天的,也不该我们中三天操心,管不了管不了。”
陆宗主又问:“许诺呢,都半年多了,还没个消息么?”
友人叹气,“他都没渡劫能直接上中三天,必然是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撑腰,我们找不到不是很正常。我劝你别管了,就当没这么个人。”
“实在想揪出来,要不你请知命楼的查一查?”友人笑着建议。
知命楼,跟清音阁一样,业务遍布上中下三天。他们实力和背景都强,办事效率高,就是死要钱。
陆宗主无语地撇了下嘴角,“现在宗门拮据,请不起。”穷是真的穷,但也并非出不起这个钱,只是现在形势不好,宗门资源更应该用来全力培养弟子,打造防御阵法,真舍不得拿出去找个叛徒。
“那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友人继续道:“再去找那死老头占一卦,万一他心情好就同意了呢。”
“他心情好……他一百年心情不见得晴一次。”
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最终,陆宗主还是没得到叛徒许诺的半点儿消息。就怕他跟外人勾结,为宗门引来祸患啊。
不过勾结的是上界修士又能稍微好一点儿,上界修士下来都要受压制,他们只能依靠下界的力量来对付下界修士,这样的话,他们宗门还是有些底气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自己吓唬自己!
……
这边,苏饴糖和云听画把王怜枝送出了御兽宗。
期间,云听画还问过一句,“要不要送你去见见那个跟你有婚约的女弟子?”
被王怜枝拒绝后,他还心道可惜。
王怜枝知道这两人的心思,于是他沉着脸说:“我昨日进入了神迹的妖魔战场,感触颇深。”
“趁还有时间,豁出命去修炼,以后妖魔来临之时,才能有一战之力。”
他顿了一下,视线在云听画和苏饴糖身上短暂停留,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带着刺,将他们从头到脚都挑剔了一遍。
王怜枝语气略显嘲讽,“金丹期?”
“元婴以下,皆是蝼蚁。”
就连元婴期,也不过是稍微大一点儿,有那么一点儿挣扎能力的蝼蚁罢了。他拼了命的修炼,时刻忍受经脉断裂之苦,也不过是想在风起时,有能力决定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做那无根浮萍。
他很少在外界说这么多话。
屡次提醒,到底还是将面前两人当做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