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向南:“十二地支玄音阵,极等灾厄出现在下三天,清音阁最顶尖的力量都出动了。”
清音阁准确来说并不是一个门派,它是一个庞大组织,成员遍布上、中、下三天,里头吸纳的都是擅长安神静心除妖的绝顶人才。据说想要进入清音阁天赋、资质、品性、容貌缺一不可。
虽然下三天的清音阁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元婴期大圆满,并不比地级宗门强大,但他们与中、上三天有密切联系,在下三天地位超然,就是地级宗门也无法与之抗衡。
清音阁此次来的修士个个容貌出众,一眼看过去皆是俊男美女。
苏饴糖:组团出道肯定会火遍修真界!
带了面具看不见脸的大师兄,大约是唯一例外,不过也有人说是因为他太过俊美容易惑人心神才带面具,白莞这个妈妈粉就是这个言论的坚定支持者。
白莞:“怜枝公子果然不愧是十二玄音之首,一曲凤清笙意叫人心湖平静,像是被山涧雪水沁润过心肺,微微凉意让人神识更觉清明。”
“那倒未必,你听了他的乐声难道就心如止水了吗?”云向南难得反驳妻子,“我看你这心湖一点儿不平静,都快小鹿乱撞了。”
苏饴糖:她闻到了陈年酸醋的芳香。
夫妻俩斗嘴,苏饴糖和云听画都乖乖怂着,不敢贸然插话。
云听画缩着脑袋反思,他是不是也不该带苏饴糖去看别的男人了?
可他就是觉得对方挺好看,想叫甜甜也跟着看一眼,没别的意思啊。而且如今其实也不太想了,就是觉得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不兑现不太好而已。
在云听画看来,那个怜君公子的威胁,还没黑旋风大呢!总觉得甜甜看黑旋风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她是不是对黑旋风有企图……
小眼睛偷偷瞄一眼苏饴糖,云听画把爪子勾在了她衣服上,反正她这一辈子,就别想离开他了。
恰此时,灵舟再次停了下来。所有灵舟上的修士都接到了通知到甲板上集合,于是修士们再次涌向甲板。
月牙船也逐渐靠拢,苏饴糖这会儿能够清楚的看到船身上刻满了暗纹,那些繁复的阵法符文隐藏在朦胧的花朵里布满船身,如月色一般的光辉,便是从阵法内透出来的。
月中桂树朦胧,无数桂花铺满灵舟,远远便能闻到一股月桂清香,亦有安神之功效。
月牙舟上的修士仍在弹奏,以舟头的王怜枝为首,他们弹奏的仙乐曲调悠扬婉转,与那月桂的清香一起滋养着在场修士的元神,苏饴糖都觉得自己心湖平静,她神识投入自己识海空间看了一眼,本以为里头一片宁静,结果进去一看直接傻眼了。
她识海空间里有了变化。
原本绿叶所在的位置底下多了一小片圆形的地面,上面还长了个小树苗,小树苗不到一米高,枝干看着也就她拇指那么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树上光秃秃的只挂了一片树叶,好似一阵风吹过,那叶子就该被风卷走,彻底秃了。
另外那边的金针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根针了,金针面前出现了一个绣架,上面绷着一块红绸?相比之下,这金针配红绣架看着要上档次多了。
看到识海变化,苏饴糖很震惊。
她在看树叶和金针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似那两个东西也在看她,并且眼神略带嘲讽。
好似在说:“等你兑现你的话,等得花儿都谢了。”
所以老子们只能自己动手,让日子过得舒坦点儿。
她之前在识海里劝架给两位大佬画了大饼,但苦于识海脆弱根本不能实现,哪晓得经历了一次蜃景和灾厄之后,一直纹丝不动的大佬们居然自己开始建设家园了?它们是真的要在她的识海内永久扎根呀。
正想着,苏饴糖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她抬头,就看到月牙尖儿上的王怜枝正偏头看着她所在的这个方向,他侧头时,鼻梁高挺,面具上的反光让他侧面显得更加冷峻,具有刀锋一般的凛冽感。
最冷的还是他那双空洞的眼睛。眸色银灰,眼仁儿偏小,有一种针尖儿的感觉,让人无端觉得那眼神宛如利刃一般刺入人心,被他看着,就好似心中所藏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样。
这样一双眼睛,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虽然一旦接受了也挺漂亮,可仍不在大多数人欣赏的范围之内,总觉得被他看着,就有一种无处可藏的压力,让人压根儿不敢与其对视。
他的眼神太过冷漠疏离了,所以就是这个原因,曾在宗门里备受宠爱的女主才不待见这个未婚夫君吧。对她来说,她需要的是呵护和关怀,而不是冷漠无视,以及不信任她,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过他看我做什么?
是不是在看我?
苏饴糖偷瞄了一下身侧的人,就见白莞已经两眼发光,扯着云向南的袖子低声说:“他是不是在看我?”
云向南沉着脸不说话。
云听画:“我觉得他在看我。”
“他那琴头上的凤凰也在看我。”
好吧,原来如此,大家都觉得他看的是自己,所以她的感觉也没错,也不用太过在意。
“炼气期?”王怜枝薄唇微抿,声音悦耳,宛如环佩相扣。
真的在看她!
在王怜枝话音落下瞬间,全船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饴糖身上。以前还有云听画与她作伴,两个菜鸡拥抱取暖,如今连云听画都已经突破凝神期了,因此苏饴糖现在就是这艘船上唯一的炼气期,最底层的菜鸡,直接被大佬点名了。
她头皮发麻,若非旁边白莞夫妻替她挡住了威压,这会儿只怕已经被那些高阶修士无形的压力给震跪下了。
“怎么会有炼气期在船上?”甲板上,一美艳女子收了琵琶,颦眉道。她身侧男子是吹笛的,这会儿笛子也没收,而是右手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左手手心,一双桃花眼在苏饴糖身上扫来扫去,动作显得有几分轻佻。
云向南脚尖一动,稍稍挪了一步,站在苏饴糖前方,身上的御兽宗常服无风自动。
他还未说话,对面持长笛的男子开口道:“御兽宗?呵,什么时候御兽宗也收炼气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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