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枝想了想,在石阶上就地坐下,取出箜篌,再次弹奏起来。
琴声悠悠,吸引无数御兽宗弟子驻足停留。
“是封妖塔那里!”
“呀,是怜枝公子!”
书殿前,三五女弟子聚在一起,刚好从书殿出来打算回瑶光峰,有人听到琴声循声望去,顿时惊喜地喊出了怜枝公子的名字,其中一个摇晃身侧女修的胳膊说:“小鹿师妹,是王怜枝。”
柳鹿瑶没反应,仍是微颦着眉想事情。
“你在想什么呢!”身旁的师姐恨不得敲一下她的头。她摇晃的动作太大,柳鹿瑶啊了一声,“我在想刚刚那个三品聚灵阵,怎么才能融进我炼制的锁灵绳里。”
“我说,王怜枝来了。”
“师妹要不要过去看看。”
柳鹿瑶小脸一红,说:“不要了吧。”
她仰头看了一眼封妖塔的方向,“他有正事呢。”其实柳鹿瑶都没跟王怜枝说过几句话,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不过大家都说王怜枝好,个个都追捧他,柳鹿瑶也知道他一直在做的是造福天下苍生的大事,故而她对王怜枝也是有一些好感的。
他们有婚约,以后会结成道侣,因此哪怕她平时醉心修炼,在提到王怜枝的时候,心湖仍会些许波动。
“去吧去吧。他那么忙,难得来一次。”旁边的师姐仍是劝说。
柳鹿瑶微微抿唇,深吸口气说:“那好吧。”王怜枝那人太冷,柳鹿瑶本身胆子也不大,虽说对他有好感,但潜意识里还有点儿怕他,要去看他,都还得鼓起勇气,攥起拳头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才行。
山上,王怜枝一曲弹完。
他从石阶上站起来后,使用清风诀清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只是刚刚施展完,王怜枝就发现贴在衣襟上的白露花竟然自行脱落,并朝着前方飞走。
他看到那白露花颜色变深,瞳孔猛地一缩。白露花足足有三片花瓣变色!王怜枝皱眉,连忙跟了过去。
……
柳鹿瑶一行人正往山上爬,爬了一半,就看到王怜枝脚踩一片火羽腾空,紧接着他飞了出去,直接出了御兽宗的结界,这是……
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都不跟未婚妻子打个招呼吗?柳鹿瑶看着飞走的王怜枝心头还松了口气,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放松。
她有一点点鹿族血脉力量,胆小是真的胆小!
柳鹿瑶:“那我们回去吧。”她笑了一下,“正好我还得炼我的法宝。”
“呵,上赶着去找男人,结果别人甩都不甩你。”许灵儿从山路上下来,看到柳鹿瑶后没好气地道。
她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去找黑旋风,结果黑旋风还休息了,休息就休息吧,她去灵兽苑租赁处想给黑旋风送点儿吃的,哪晓得它都没在那,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都这么久了,她都还没成功跟黑旋风契约,许灵儿心情烦躁,本来听到王怜枝弹琴还高兴了一阵儿,结果还没走拢王怜枝就飞走了,下山的路上还撞上柳鹿瑶,真是倒霉透了!
她跟柳鹿瑶年纪差不多,修为也同阶,旁人喜欢把她俩拿出来做比较,明明她家世地位都比对方高出不晓得多少,其他人还是夸柳鹿瑶的多。
在那些人看来,容貌、性格、她都比柳鹿瑶要差上一筹,以前爱慕的师兄也频频向柳鹿瑶示好,这就在许灵儿心里头埋下了嫉妒的种子,反正她看柳鹿瑶不顺眼,难得看到她丢脸,总要刺上几句心里头才舒服。
柳鹿瑶也不吭声,还很自觉地让开了下山的路。
许灵儿:“……”她倒是想继续嚣张,可人不接话茬,都是同门,她还能怎么办?
许灵儿愤怒地甩了下鞭子,在地上抽出一道裂痕,她冷哼一声后离开,等走了一截还听到后面的人在交谈。
“许师姐今天心情不好吖。”
“你哪天见她心情好了?更年期吧。”
许灵儿气得手抖,然而后头人那么多,大家修为境界也差不了多少,她根本分不清是谁说的。还能怎么办,只能憋着呗。
当务之急,还是契约黑旋风才是正经事,只要契约了黑旋风,半年后的宗门大比她一定会是第一名。
哼!
被惦记着的黑旋风仍趴着打瞌睡,它已经趴一天了。
苏饴糖现在筑基了都不用吃饭,她经络也不疼了,练上一整天都没问题。黑旋风睁眼,居然看到苏饴糖没修炼,它就打了个盹儿,这两脚兽就偷懒了。
正要吼,就看到苏饴糖正在揉云听画,那云听画看着病恹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这咋回事呢?
黑旋风慢吞吞爬起来,走过去看一眼说:“生病了?”
“怕不是得了鸡瘟?”它转了一圈儿,“去拿药没?”它嘴臭,心里头还是担心云听画的。真不待见他们的话,现在它都不会在御兽宗里吃苦了。
苏饴糖:“爹娘这会儿都没在,许姑好像也不在。”现在都夜里了,爹娘也没回来,苏饴糖有点儿担心。
云听画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我心里头清楚得很。”那种感觉,就跟上次苏饴糖通过考核后差不多,它似乎无意识中动用了力量。
甜甜既然在这里,不是应验在她身上。
云听画怀疑他的运气给了爹和娘,他们在外头可能遇上事儿了。
他让苏饴糖别用传讯符联系他们,免得让他们担心了分神。至于他自个儿,他是真没事,就是没精神罢了,再说,云听画发现他没精神后苏饴糖就格外关心他,连黑旋风都不看了,他登时嘚瑟起来,三分虚弱也能装出七分,反正就软趴趴地瘫在她手心里,乖乖装个小宝宝。
到后半夜时,白莞和云向南才回来。
两人轻手轻脚的进门,还用了灵气法诀,本来是能瞒住苏饴糖和云听画的,奈何滚滚还趴在房间外,听到动静它耳朵就抖了一下,直接说:“哟,他们回来了。”
“哈,云向南受伤了!”
白莞:“……该死的黑旋风。”本就是不想叫孩子们担心才悄无声息地进门,哪晓得被黑旋风给一口叫破。她骂黑旋风的时候手用了点儿力,捏得云向南嘶了一声。
云向南:“夫人,我胳膊上有伤。”
白莞连忙松手,刚扶着云向南坐下,就看到苏饴糖已经匆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