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好像没有帮到过他什么忙。
除了把自己会的东西教给他,时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了,她能够提供的也仅仅是漫画上的一点帮助,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梁秋实什么时候去投稿参加了新人赏,梁秋实从来没跟她说过。
时吟很苦恼,一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举棋不定的时候,她就去骚扰方舒。
方舒从小到大注意都特别正,时吟就没有见到过她不果断的时候。
她是她最后的港湾,是她的智慧囊。
方同学也是个夜猫子,一刷朋友圈发现这人十分钟前才发了一个文艺电影的截图,配字是破口大骂女主角智障,时吟大喜,给她发了个微信过去。
对方秒回。
于是她打了电话过去。
方舒那边接的挺快,讲话有点含糊:“喂?”
“你在吃东西吗?”
“敷面膜,”方舒把面膜揭了,声音清晰起来,“怎么了?”
时吟闷闷不乐:“我跟别人吵架了。”
“就你?”方舒诧异,“现在连你都能跟人吵架了?”
时吟:“我初中的时候也太妹过的好不好,染过紫毛的,西街一霸。”
“我知道,阿姨跟我说过,染完被一顿胖揍,第二天就染回来了。”
时吟:“……你别闹,我真的好郁闷,我跟人吵架了,然后不知道该找他说什么。”
“男的女的。”
“男的,就我助手。”
方舒很不解:“既然是你助手,你为什么要主动找他?”
“因为我觉得我确实有点,忽略他了吧,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注意到他心态上的问题,”时吟把和梁秋实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跟她说了,“就,我也有错。”
方舒听完,沉默了一下:“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跟人吵架,软得像团棉花一样。首先,本来就是他工作上出现了问题,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在工作的时候就是你的助手,你是他老板,觉得你们关系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工作上出现失误,然后用这种神奇的理由甩锅,他会不会有点太理所当然了?”
“而且,他听起来好像完全没有真的觉得抱歉的意思嘛,大概他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吧,这种情况下,你还要主动去找他?你是不是脑子背门夹了?管他去死,就晾着他吧,女人没有错,女人是不会犯错的。”
时吟:“……”
好生霸道。
她好喜欢。
时吟想,如果方舒是个男人,那还有顾从礼什么事儿,在遇到他之前,她可能就已经爱上方舒了。
听了方舒的话,时吟没主动去找过梁秋实。
梁秋实也很安静,画稿交上去,助手也暂时进入休息期,没有什么工作,他消失不见了。
另一个助手小鱼倒是给时吟打了个电话,还微信上问了一下情况,劝了她一会儿。
《零下一度》的周年会在周末,周六那天早上九点半,时吟家门铃久违的响起。
时吟现在几乎已经被顾从礼搞出生物钟来了,一到每天早上九点多,她必然要醒一次,但是醒过来,和起床,差别还是很大的。
所以顾从礼人进来的时候,时吟正坐在床上,一脸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顾从礼从容的给她倒了杯水。
时吟接过来:“你既然有钥匙,为什么还要按门铃。”
“提醒你一下,我要进来了,免得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
时吟一顿:“什么奇怪的画面?”
“有些人不是会,习惯裸睡。”顾从礼说。
“……”
时吟一口白开水差点喷了。
她咽下去,抹了下嘴角:“下次不用按门铃了,我没有裸睡的习惯,谢谢您了。”
“真遗憾。”顾从礼声音淡漠,完全看不出半点遗憾的意思。
时吟翻了个白眼。
他垂眸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
每次早上把她吵醒,她发脾气的时候,都很可爱。
那种和平日里有点不一样的,鲜活的生动,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次次地这么做,屡试不爽,令人上瘾。
这么无聊的事情,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做。
时吟咕咚咕咚喝掉了一杯水,顾从礼接过杯子,往外走:“起来洗漱,换衣服,一会儿出门。”
她一顿,坐在床上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啊?干嘛去?”
“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