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为确保安全回家,投入多少人力运力——
又到每年合家欢的时候了。
崔玉犯了点儿恶心,可能是起得太早,奶味儿随热气飘散。
还是坚持着喝了牛奶,憋着气不去闻那个味儿。
时间差不多八点,她给朱迪发了个短信,“起床了吗?证件是不是都准备好了?咱们在哪儿碰头?要不然直接去民政局?”
朱迪发了一张照片来,是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和戒指盒子,“准备送给你的。昨天晚上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花,戒指是店里的成品,很一般,希望你不要嫌弃。”
“你太客气了,谢谢。”
“女人结婚的时候如果没有鲜花和钻石,男人就太失职了。”
崔玉看了盛放的玫瑰花一会儿,心里稍微酸了一下。他是个体贴的男人,没继续不讨喜的话题,只道,“我捧着花在民政门口等你,会很显眼的。咱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崔玉叫了一个网约车,因距离太远,加了一个红包才有车接单。
大门一开,冷风萧萧。
外面白雪世界,松针被冻成一团团的云雾。
手机显示叫的车距离此地有六公里多,下楼等一会儿应该刚刚好。
她戴上手套,围巾将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踩着积雪出门。
太早,路灯还没熄,街面上人车寥寥。偶尔有路人,也是拉着行李箱子行色匆匆,回家的欣喜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站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牌边,有点羡慕地看着他们。
一辆黑色的房车缓缓靠拢,崔玉看了一眼车牌,不是她要的车。她紧了紧肩上的包带,往旁边站了一下,不耽误别人事。车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一个头发垂到耳际的男子躬身出来。
她扫了一眼,只觉眼熟。
房白林为了彰显所谓的艺术气质,留了差不多长度的头发。在她看来艺术气质一分没有,中二气质满得都要溢出来了。也是他爹妈基因好,给的长相不错,披头散发也没娘气,正经打理整齐也还算贵气。她有请专人负责他的衣服和外形,头发保养得不错,不是眼前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
她偏头,应该是魔障了,怎么可能是他?每年这个时候,他或者是盘账,或者和父母或者亲友渡假,不会来这样千山鸟飞绝的地方。
崔玉叹口气,将手放在身前搓了搓,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男子往边上走了几步,站到她身侧。她眼角余光瞥见,再往旁边挪了一步。意料之外,男子紧跟着也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