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和你认真谈谈。”秦栎然道, “我原本以为,阿峤曾经的同学至少也是讲道理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毕禾果然是流氓地痞本色, 讲不了道理。
毕禾盯着秦栎然看了一会儿, 毫不讲道理地说:“可我不是啊。”
秦栎然:“……”
毕禾心里有些烦躁, 他不想在这里像狗血偶像剧一样和没见过几面的秦栎然谈话, 起身想走人, 又听秦栎然冷冷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让你得逞。”
“我能有什么目的?”毕禾被对方外露的敌意弄得有些不高兴,“秦先生,就算我没钱没工作,也有交朋友的权利吧?”
秦栎然笑了笑,斯文地道:“阿峤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他方才将毕禾过去做的事一件件罗列出来,就是想让对方明白自己和薛峤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他的设想里,活在泥泞里的毕禾只要知道如今的薛峤有多优秀,就应该自惭形秽地说不出话来。
谁知毕禾飞快地道:“你说得对。”
秦栎然微微讶然,没想到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反驳,对面的毕禾不要脸地道:“本来也不是朋友,充其量就是——”
他顿了顿,勾起唇对着秦栎然挑衅地道:“饭票吧。”
秦栎然冷声道:“我会告诉阿峤。”
“随便你咯。”毕禾耸了耸,站起身道:“对了秦先生,也许你习惯了这种行径,但作为当事人,我有权利追究你侵犯我隐私的责任。”
说着不等秦栎然说话,端起自己的那杯咖啡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随后“砰”地一声放回了桌上。
“谢谢款待,再会。”他痞痞地一笑,挥挥手走了。
秦栎然任他离开,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已经空掉的杯子,良久才起身结账走了出去。
车水马龙的街口,毕禾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毕禾蹲在157路公交车的站牌底下发呆。
他刚才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安晋的人成天在筒子楼附近蹲守,秦栎然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自以为是地调查他。毕禾看起来混不吝的,不代表每个人都能来戳他一下。
他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每个人在这世上光鲜也好暗淡也好,不都是为了过日子么?
只是激怒了秦栎然,大概也不能再在薛峤家蹭吃蹭住了。
毕禾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停顿,想着说不定秦栎然正在给薛峤打电话呢。
他抬头看一眼站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蹲太久了,腿有些麻。
旁边有人要来看站牌,嫌毕禾挡在前面碍事,投来了谴责的目光。毕禾对他笑了笑,往旁边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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