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你放在心上的人像三个月大的小猫一样窝在你怀里的时候,你当然欢喜。
而这欢喜的背后,又是一种从心脏开始漫延到全身的细细密密的冲动。
毕禾几乎睡着了,耳边还断断续续响着老电影那首后来被传唱翻用了无数次的插曲,男女主角说了什么,他的梦里是听不见的。
直到他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压上他的嘴唇,熟悉的、令人沉溺的气息在空气里漫延。
于是他突然地、莫名地清醒了。
暖色灯下的薛峤特别帅。
准确地说,是特别性感。
他低头温柔缱绻地亲吻他的首席小迷弟,长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离得这么近,他额前的头发轻轻扫过毕禾,特别痒。
原本只是一小块区域的痒,很快就从脸颊漫延向脖子,走过胸腔,流淌向脚趾。
毕禾能够从薛峤一点点轻柔的吻中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无限珍惜,和从前几次的亲吻一样。
但他突然觉得不够。
他闭着眼,黑暗的视线里又有隐隐的光,毕禾知道那是灯,可又觉得像时间在倒带。
他在许多个有阳光洒进来的午后,悄悄红着脸抑制住偷偷亲吻薛峤的冲动。
十七岁的黑发毕禾小心得像只仓鼠,无奈又酸涩,若是知道多年后会与喜欢的人距离这么近,会不会激动地哭出来呢。
二十几岁的黄毛禾没有哭,他伸手紧紧地搂住了薛峤的脖子,倒是的确也很激动。
他在这绵延不绝的细细密密的电流里,在来自喜欢的人包含珍惜的吻里,突然大胆地伸出了他的舌头。
轻轻地、碰了碰薛峤。
由缱绻变为了激烈。
薛峤翻了身,将被自己吻得迷迷瞪瞪的毕禾压在身下,也牢牢地嵌在怀里。
他有一只手搂着毕禾的腰,屋里开着暖气,毕禾早在刚进屋时就脱下来厚毛衣,穿了他给他买的居家服,不算太薄的一层面料,薛峤却觉得轻易触碰到了他腰间的肌肤。
于是手心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又不止是手心。
毕禾原本显得有些格外乖巧,这舌头一不老实之后,意识里黄毛禾就占了上风,原本满布身体里的细碎电流瞬间噼里啪啦炸起火花来,炸得他心脏砰砰直跳。
他和薛峤在谈恋爱了。
薛峤离他那么近。
太近了。
近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薛峤身体里每一处——或者某一处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