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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炽羽用力拍桌,迅速起身推开人群,快步走向大厅门扉。
凡是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炽羽现在正怒火朝天,但身为负责接待剡爇国的官员又不得不拦阻:「炽羽陛下请您冷静点……宫殿附近有许多宫人都看见了,是王弟殿下不知用了何种办法攻击了胧月皇子殿下,让他至今仍昏迷不醒啊!」
虽然,跟剡爇国众人接触过数日的官员也很清楚,剡爇国那位亲王根本没有动机去攻击本国皇子;更别说那小身板了……别被别人暗害就不错了。但…现下偏偏就是众口铄金,根本无可辩驳啊!
「霜月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要是没人攻击他,霜月怎麽可能会反击!?
「但当时距离胧月皇子殿下最近的确实是王弟殿下,附近也没有其他人……」
「罗嗦!别再挡路!再挡我就不客气了!」炽羽双目通红,在完全无法得知霜月安危的情况下,已经快让他失去理智了。他发誓,如果眼前这人再敢挡住他,下一秒他马上表演徒手撕活人!
「剡爇国国王,炽羽。」这时,一个略显苍老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背後响起。
「……晶胧国皇帝,胧昌。」炽羽暗暗咬牙,绝对是这老狐狸搞的鬼!
「朕明白你对自己王弟的担忧,但他确实是伤了我儿。伤了晶胧国的王储可是件大事,因此朕已经命属下先将他押入大牢里严加看守了。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朕目前并未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炽羽皱眉等待他的後续发言。
「朕也不愿相信他是袭击我儿的凶手。但众多宫人皆出面指认是他攻击我儿,我儿至今亦未能苏醒也是事实。
朕能让你去见他一面,你好好劝诫他别执迷不悟,速速吐实他到底是用何种方法让我儿昏迷至今。
但他若迟迟不肯交出解药或方法,朕…可就无法再对他网开一面了。」
「……好。」炽羽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用力握紧。现在霜月在他们手中,自己必须要更加冷静,不能随意冲动,不然……这些人便有更好的理由去伤害霜月了。
来到大牢,只见霜月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中,当时随行的侍卫们则是被关在另一间牢房。除了身上均被绳子綑绑着难以动弹外,众人似乎都没受什麽伤,应该是没什麽大碍。炽羽偷偷松了口气。
「霜……」
炽羽正要向前走,却被皇帝拦了下来:「慢着。他是重要犯人,你不可太过靠近,免得你抢了人就跑。若要询问就这样询问吧。」
这死老头……等到把霜月抢回来後,马上就率军灭了你这破国家!炽羽狠狠咬牙,但也只能站在距离牢房约三公尺远的地方。
「霜月,这是怎麽回事?」
炽羽才刚问出这句话,突然脑中就响起了一个声音:『炽羽,我是霜月。你保持正常表情,别让人发现。你也不用开口,想跟我交谈时,在脑中思考即可。』
炽羽想起当时从遗迹回来後,亲卫曾跟他报告过的,霜月的特殊传话能力,原来是这种感觉。
面前的霜月则是弯下眉毛,委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请宫人带我去如厕…结果……」
霜月正兢兢业业地饰演委屈可怜的小白花,同时他也用精神力,将刚才遭遇黑衣人的场景,完整地呈现在炽羽脑内,供他浏览观察细节。
『……最後我感应到背後有一股杀气,所以闪躲时顺带用我的能力攻击过去。但力道不强,所以胧月皇子顶多只是受到冲击,晕眩片刻後就会清醒才对。』
『但死老头说他现在依然昏迷不醒…果然是在骗人的!』炽羽脑中浮现的想法是去把胧月揪出来狠揍一顿。
『没用的。我老家有个谚语:“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目前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打算做什麽,但我们之前的猜测可能没错。』
在众人面前,霜月还在继续演绎着柔弱的小可怜:「王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下了……」语毕还害怕地啜泣了一声。
『他们很可能是想藉此事要胁我们,目标或许是魔法道具,或许是最近的发明,又或许是想要让我们割让领土。但在我被关到牢里的这段期间,有探听到一些传言,这晶胧国并不如我们所想的是一块铁板。你在外我在内,咱们想办法揪出他们的弱点,再狠狠反咬回去!』
『但你……』
『我在牢里没关系的,这样他们反而会放松警戒,你做事也方便。』
『可我…不想让你待在这种地方…』
霜月叹了口气:『炽羽,你要记住一点。你在重视我之前,你还是剡爇国的国王。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两国之间是否会就此爆发战争。
你是大陆最强,剡爇国的军队也很强大这点,我完全相信。但战争爆发不像打架互殴这麽单纯,战场上没有善恶之分,只有活下来与否,这点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而且战争更会波及到一般民众,不管最後的赢家是
', ' ')('谁,受害最深的还是无辜的人民。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引发战争。』
『霜月……』
大概是气氛太沉闷,霜月语气一转:『我们老家那边还有个说法,用兵的最高境界,是“兵不血刃”,也就是不见血就让敌人失去战意主动投降。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战争爆发。但你要跟我保证,绝对要保护好自己。还有,等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将晶胧国的这堆鸟事解决後,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这个特殊能力到底是什麽,可以吗?』
『好,我跟你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至於自己的能力……刚才霜月已经从他的思考内读取到,炽羽对自己能力的种种猜测,基本上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根本就只差自己亲口承认而已。霜月默默无言,这人脑子也太好使了吧。
两人在脑海内的交谈,其实只在一瞬间。
炽羽皱了下眉头,紧握起拳头,表情严肃地转头跟晶胧国皇帝交涉:「我还是相信我的王弟并没有攻击胧月殿下。我的王弟无法修习武术或魔法,所以你们指责他有隔空攻击胧月殿下的能力,证据在哪里?」
皇帝听到这句话时,身体极细微地一颤,但马上掩饰好情绪:「…周围的宫人们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还不够明白?」
「宫人?」炽羽哼笑一声:「在你的权势下,谁敢有异议?你就是指着一匹马说牠是狗,在这宫殿里也没人敢说不是。」
霜月在炽羽的脑海内叫好打call。
「……那你想如何?」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去找出暗害胧月殿下的凶手。」
皇帝摇头拒绝:「不可能,我儿越是昏迷,情况便越危险,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三周。我现在在贵国,而不是在我自己的领土上。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要花的时间更多,而且……」炽羽意有所指地看了皇帝一眼:「还不知道途中是不是会遭到什麽阻碍呢。」
「……一周,不能再长了。」
炽羽故作无奈地摇头叹息:「胧昌陛下,我敬你跟我同为一国之主,你忧心自己的儿子,我也担心我的王弟。两周,我不会再让步了。」
看晶胧国皇帝还想继续讨价还价,炽羽已经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下去:「…我的条件都已经降得这麽低了,你还是不愿答应……我是不是也可以合理地怀疑,贵国其实是在恶意栽赃污蔑剡爇国的亲王,还将其关入大牢囚禁其自由?
在我国,我的王弟可是比我还受人爱戴。若是得知这样的消息…或许会有很多喜好打抱不平、正义感强烈的热血民众要求出兵…也说不定呢。」
皇帝听出炽羽语气内的威胁,再加上自己这方确实根本没找到任何实质上的证据,不得已只好答应:「……那就两周。」
「另外,这段期间内,你不可将我的王弟跟那些侍卫当作犯人,不可对他们用刑,也不可欺侮虐待他们。而且我要求派我的侍卫在牢房门外防守,以免我的王弟被“幕後黑手”给暗害了。」炽羽将那四个字加重语气。
皇帝被他这一通操作给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因为一件件都不是无理的要求而无从拒绝,只能在言语上发狠:「……行。但你别忘了,两周後,朕若没见到我儿清醒,你的王弟就要给我儿陪葬。」
「我的王弟不会给任何人陪葬。」炽羽冷冷回道。
「请。」皇帝袖子向外一挥,示意炽羽该离开了。
「等等。我要再设一个保障。」
炽羽走近牢房,他勾勾手指要霜月靠过来。
「炽羽!你要出尔反尔吗!」皇帝在他背後怒吼道。
炽羽不屑地哼笑一声,用牙齿咬破食指,指尖泛出一颗圆滚的血珠。而霜月刚才已从他的脑海中得知炽羽想做什麽,早已乖顺地挪到牢房栅栏边。他伸手探入牢房,冒着血珠的指尖轻触霜月的耳垂,霜月便感受到该处传来一丝几乎可以被忽略过去的,相当微弱的刺痛。
「好了。」
炽羽的手指离开後,霜月用精神力感知,自己的耳垂上出现一个之前从没看过的,鲜红似玛瑙的圆球耳钉。
「那是以我的血液作为媒介制成的护身符。只要你戴着它,我就能知道你在何处;当你发生危险时,只要呼唤我的名字,我会马上用“传送”魔法来到你身边。无论你在哪里。」这段话不只是说给霜月听而已,更多是在吓阻晶胧国皇帝,别私底下搞什麽小动作。
霜月脸颊绯红,装作害羞小媳妇似地,垂下眼点了点头。
这时炽羽又看了眼将霜月五花大绑的绳子,不悦地用手指隔空一划,绳索便如同被高温的锐利刀子割断,瞬间掉落一地。
做完这些事後,他毅然转身,对着皇帝宣言:「两周内,我一定会揪出那个幕後黑手。」
语毕,炽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跟他错身过的是霜月也很熟悉的四名侍卫,他们宛如门神一样,直挺挺地守在牢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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