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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水声持续了很久才停下来，药力褪去的时候云衍几乎是晕过去了，以至于后来被常钦抱去洗澡都浑然不觉。
转天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云衍醒来时还有些恍惚，脑海中能回忆起来的片段断断续续的，直到感觉到身体各处的酸痛才算是想起来，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的记忆有些断层，γ－羟基丁酸生效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只能回忆起来一点点零星的片段。
不过他还是记得后来常钦来救了他，还……
云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睡衣，脸颊立刻就红了。
都被看光了……还，做了那种事……
常钦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衍红着脸扶着额头的样子。
“醒了？我叫医生来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好。”常钦递过去一杯水，坐在床边继续道，“昨天的事那些人不会出去乱讲，他们不敢招惹常家，你放心。”
云衍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不敢看常钦，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谢谢你。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我们约好一起吃饭的。云老师一向很守时，怎么会比我到得还晚？我还记得之前有几个混混跑来威胁你的事，猜想到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所以用了点手段，追踪了一下劫走你的那辆车。”
常钦如实回答，随后轻叹了一口气，“幸好我到的还算及时。那帮畜生我已经让人收拾过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的。”
云衍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常钦，郑重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只用语言道谢过于单薄，作为回报，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常钦眨了眨眼睛，笑道：“何必这么见外呢？我只是见义勇为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
云衍摇摇头，扯了扯唇角，苦笑道：“我……不太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常钦看着云衍即便虚弱也依然美丽的脸庞，心中一动，笑道：“那就暂时欠着，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来什么，等想到了我再找你。”
云衍齿尖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
常钦笑了笑，伸手轻轻按在云衍脑袋上，“下床来吃点东西吧。这里是我租住的房子，不会有别人来打扰。我点了些养胃的饭菜，过来吃点。”
云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恍惚有种二人身份对调了的错觉。但他并没有拒绝常钦的好意，乖乖跟着他去餐厅吃饭。
常钦看着云衍小口小口吃饭的秀气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但他还是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现在我也算是知道你的秘密了，所以，介意和我说说，那些人口中的‘程素玫’是谁吗？他们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云衍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程素玫……是我女朋友，名义上的。”
常钦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等待云衍自己说下去。
“她的父亲，是我的恩师，也是咱们院上一任的院长。我……家里条件不好，上学期间，恩师一直在资助我，对我很好，我也一直把他当作我最尊敬的人。他很器重我，想把女儿嫁给我，让我做他家的上门女婿。”
说到这里，云衍自嘲地笑了笑，“我的这副身体，怎么能拥有正常的婚恋呢？很早以前我就明白，所以我并不想和谁组建家庭。而程小姐，她一向心高气傲，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穷小子？”
“但是……前两年，恩师查出了癌症。虽然做过了手术，但并没有得到根治。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女儿，一心想要把女儿托付给我。没办法，我找到了程素玫，和她商量，在恩师面前演戏。”
“一开始她并不答应，觉得我对她是有所图谋。为了让她能相信，我只好说，我是为了能顺利拿到博士学位，才想要顺应恩师的希望，和她在一起。她这才同意和我演戏，我们签了协议，在恩师重病卧床失去意识之前，我们会以男女朋友的名义相处。但只有名义，没有事实。”
常钦静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直到云衍说完才道：“所以你的恩师……现在情况如何？”
云衍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是恶性肿瘤，已经转移扩散了，没有多少日子了。我尽量避免和程素玫一起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怕他会突然提出让我们结婚，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尴尬。”
“唔……”常钦用指尖轻敲着桌面，随后看向云衍，“云老师，我还是想提醒你，张梓安这种每天都泡在酒吧夜总会里的渣滓能看上程素玫，只能说明，你这位名义上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云衍苦笑道：“这我当然知道……程家有钱，有背景，她从小就是被捧着长大的，又爱玩，经常出入那些娱乐场所，连她父亲都知道。所以她父亲才希望她能嫁一个本分的，他认可的人。”
“今天是张梓安，明天后天呢？云老师，即便你是想让老人家开心，也不能把你自己搭进去。”常钦的语气和神情都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程素玫吧？就算你告诉她，她也不会管的。”
', ' ')('云衍低头笑了笑，满口都是苦味。是啊……告诉她又能怎样呢？不被嘲讽就很不错了。
常钦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抱胸看着云衍，“这位程小姐今天招惹张梓安，明天招惹宋梓安，后天再招惹个王梓安……那些人如果都来找你的麻烦，云老师，我没法保证每次都能及时救你啊。”
云衍捏着筷子的手握得很紧，脸色也十分苍白。这些道理他明白，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常钦的眼中闪过一瞬狡黠，但低着头的云衍没有注意到。
“这样吧，云老师，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避免这些麻烦，也不算违背你和程素玫的协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云衍抬头对常钦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办法？”
常钦笑了笑，双手撑在桌面上，凑近了对云衍道：“你住到我这里来，白天在学校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晚上我们一起走，我护你周全。”
云衍闻言愣了许久，然后才缓缓道：“我……住在你这里？”
常钦点点头，老神在在道：“嗯。就算有不长眼的敢来找我麻烦，徒手打几个混混我还是做得到的。况且，我有功课上的问题想请教老师，老师心善，愿意牺牲自己的课余时间给学生补课，顺便挣些当家教的钱，多么名正言顺。”
“……”云衍啼笑皆非，“你真想让我给你当家教吗？”
常钦却是理直气壮，“当然不是。我不会付你工资的，所以你不用给我补课。只是万一有人有疑问，你可以用这个理由回答。”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云衍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常钦继续道：“不过如果你想给我补课也可以，我不收你房租。”
云衍思索了片刻，随后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一瞬，常钦脑中闪过了很多答案，比如“学生帮帮老师，很正常的事”、“反正我有这个经济实力，帮帮你也无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已经帮你了，不妨再帮一次”……
但终究，常钦没有使用这些答案，而是把心底最真实的答案说了出来，“因为……我好像……挺喜欢你的。”
这下云衍是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常钦，许久才发出了声音，“你……我……喜欢？”
常钦不由得笑出了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云衍的鼻尖，“别这么惊讶，云老师这么优秀，这么好看，不喜欢你的人才不正常。”
云衍的脸颊漫上薄红，不太敢直视常钦，“你说的喜欢，是……”
没等云衍说完，常钦就接话道：“是想做你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云衍的心跳得很快，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向他表白过，但这一次，却是让他的内心最不平静的一次。
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在对方明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情况下，还向他告了白。
见云衍久久没有说话，常钦温柔地看着他，语气也漾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很突然，不知所措，所以我并不急于得到你的答案。”
“但我觉得你还是尽快搬过来吧，假期里你住在这边，总比住在教师公寓要方便些。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们只是师生，我也不会逾矩，你觉得怎么样？”
云衍低下头，慢慢平复心情，等心跳逐渐趋于正常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下常钦的提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房租我会照付。”
常钦的笑容扩大了些，起身伸了个懒腰，“事不宜迟，晚上就帮你搬家。”
云衍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作为师生，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常钦给他的感觉是很可靠的，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和他在一起，感觉甚至不像是师生间的相处。
不过想来也是，即便有年龄差，他们的差距也并不很大，其实还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
思及此，云衍又想起了常钦刚刚的那句告白。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也不是不能考虑。
事情就在常钦积极的张罗之下定下来了，云衍的东西不多，搬家没花多少时间，等完全搬进新家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换个新环境，不过才花费了几个小时。
常钦租房的时候很舍得下本钱，哪怕只有他自己住，都是二室一厅精装修带家具家电的，生活用品都有，而且还是全新的。所以云衍搬来时只需要连人带东西住进次卧就可以，甚至不怎么需要收拾。
新家的床上用品还带着柔顺剂的味道，材质也很柔软舒适。云衍本以为自己换了新环境还需要再适应一下，会不太容易入睡。然而，很快他就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二人同居的日子也并不难适应。常钦是个很体贴的追求者，最能给到云衍最妥帖的关照。云衍自觉承担起了家务工作，总归住教师公寓的时候他也是自己料理家居生活的，现在也正好帮常钦省了请钟点工的钱。
', ' ')('而常钦也以此为由，不收云衍的房租。献殷勤都献得这么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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