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长叹一声,直到这队人马已经走没影了。在公孙胜的提醒下,这才回神,失落的往回走去。这时宋江的大队人马早已经归来,却不忙进去,都站在关口,对文、崔二人的出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怀二心的早就该走了,如此山寨也清净了!”孔明肆无忌惮的说道。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有得到大家的热切回应。除了穆弘、燕顺等人满不在乎的眼神,李应、朱仝、雷横、李忠、白胜这些人都是沉默寡言。
见哥哥脸上一阵尴尬,弟弟孔亮接言道:“明明看不起咱这小地方。想去梁山泊享福,却怪在师父头上,这俩个真是好借口……”
“够了!”花荣不知为何一股怒气按捺不住,喝斥起宋江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来。
见是师父的铁杆心腹出言,孔明、孔亮不敢造次。连带着品头论足的王道人等人都不再说话,花荣心情复杂的长叹一声,回身请李应、朱仝带喽啰们进关,俩人点头,领着手下人回山去了。花荣又请孙立和乐和进寨。众人没走几步,只听这时路边传出一个男声道:“兄长!”
孙立一听这个声音,忙回过头来,一见果然是自己嫡亲兄弟和弟媳,当即迎上前道:“兄弟,婶子!你们怎么来此?”
来者正是孙新、顾大嫂夫妇,两人和孙立见过礼,便见孙新上前道:“闻哥哥兵败,投了二龙山,小弟路上跟了一路,特来相见!”顾大嫂没有说话,只是与孙立身后的乐和行礼,乐和见状急忙还礼。
孙立大喜,对跟来的花荣道:“这是我嫡亲兄弟孙新,江湖上人称‘小尉迟’,有一身好武艺傍身,他原本在登州城外开酒店,不想此时跟大军来此,还望花知寨与宋江哥哥说知了,我兄弟两个一起上山可好!”
孙立说完,见顾大嫂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忙又道:“这位是我兄弟浑家,本事还胜过我这兄弟,人送绰号‘母大虫’,登州的好汉多有敬慕她的!”
花荣见说,上前见礼道:“原来是孙提辖宝眷,小弟花荣,多有失礼!天王和公明哥哥求贤若渴,两位既然是江湖上的好汉,还请上山坐一把交椅如何?”
“王伦哥哥多与我夫妻说起花知寨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夫妻这厢有礼了!”顾大嫂望着花荣笑道。
“王伦哥哥?”花荣一愣,旋即笑道:“不想贤夫妇与我王伦哥哥也相识?”
顾大嫂笑着点点头,道:“我夫妇二人数月前答应王伦哥哥上了梁山,当时梁山刚刚打破登州,我夫妇怕连累伯伯,准备等风声过后,再悄悄离去。不想伯伯此番也落了草,再无这个顾忌,所以特来跟伯伯打个招呼,也让他好知晓我夫妻的落脚处!”
“梁山泊有甚么好的,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要去投那里!”孙立见说很是失落,他一人上山,身边又没个帮衬,那乐和鬼精鬼灵的,原本是个好帮手,可不知为何,这几月来竟与自己越来越疏远了。好在此时亲兄弟聚头,叫他又动了念想,哪知等这位做得了弟弟主的弟媳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的愿望怕是转眼又成了空。
“原本我也不知梁山泊有甚么好的,可是王伦哥哥肯拼了性命,也要破城救我俩个兄弟出冤狱,我和二哥这辈子没见过甚么世面,还就认准他了!”顾大嫂话里有话道。
花荣听出这位婶子好像对伯伯有气,忙岔开话题道:“王伦哥哥和小寨关系匪浅,两位既然投了梁山泊,便是我二龙山的贵客,还请上山歇个脚,喝杯水酒,等来日再上路可好?”
“多谢花知寨美意!我夫妻此来,就是为了跟伯伯留个消息,既然见了面,这便赶路投梁山去了。花知寨不知,我夫妻俩人的姑舅弟弟,上山许久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顾大嫂知道花荣是个磊落的好汉,故而对他说话很是客气,又道:“花知寨若有甚么话要带给令妹时,我夫妻愿意效劳!”
“这事你们也知道?”花荣摇头一笑,看来这两位跟王伦哥哥交情还真不一般,当下感概道:“那就给我妹夫带句话罢!战阵之上刀枪无眼,叫他多多保重,我妹子往后还要靠他呢!”
顾大嫂呵呵一笑,点头应承下来,孙新见状,也跟哥哥出言告辞。不是他想兄弟分居,无奈自家哥哥跟梁山有笔血账,梁山看在自己面上,没有追究,请他上山是不可能了,只是自己也不愿留在这二龙山,当下只好兄弟各投其主。
只见这对夫妻和孙立、花荣、乐和告辞了,就要离去,哪知这时,忽听孙立边上一人道:“哥嫂稍等,小人也想和两位同去梁山,不知可么?”
众人都去看时,原来是透明人一般的乐和开口了,孙立大惊,不想此时,连这个妻弟也要弃自己而去,不禁心乱如麻。
“乐和舅肯去,那是再好不过了,王伦哥哥多曾说起你的好处,当日劫牢,要不是得了你的消息,不知还费多少冤枉劲!”顾大嫂欢喜道。这个没血缘关系的亲戚,别看他文文弱弱,骨子里的情义重的很,况且他又有恩于己,心中当真欢喜得紧,只是又有些担心道:“舅子随我夫妻去了,你那姐姐那里,如何交代?”
“姐姐已经嫁给姐夫,小弟终不能陪她一辈子!她会理解小弟想法的!”乐和欠身道。
“我和你姐姐两个人,还留不住你,硬是要投那甚么梁山去?”见乐和去意甚坚,孙立难免有些失意。他是个官场上历练出来的人精,看事情往往能看到最关键处,而不被表面所疑惑。眼前这乐和哪里是想投梁山,明明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乐和摇头一笑,没有答话。只是站到孙新、顾大嫂身旁,用行动表明自己心迹的同时,暗暗在心中道:“姐夫,你的亲表弟尚且不在你心上,我一个妻弟,何必留下讨嫌?”
第三五零章无解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