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御史一离开，顾厌卿便收了脸上虚假的笑容，只淡淡道：“将军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六翮边走边道，“魏大人说文死谏，武死战，不知道丞相对这句话怎么看。”
“……”顾厌卿认真敷衍，“说得对。”
“本将军也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所以就会很可惜那些死在阴谋诡计里的文人，更可惜不是死在战场的战士。”六翮顿了顿加了一句，“如果同为这两者，就不单单只是可惜了。”
哦，是暗示宋合吗，这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确定，借此刺他？
当然，六翮还是看轻他了，这些年他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嘲讽和斥责，前年他办了一个案子，将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全家流放，一群文官对他口诛笔伐，甚至还有言官要以死谏言，结果怎么样，他将一摞受贿证据扔在那人脸上后现在还不是春风得意地站在这里。
于是，顾厌卿依旧面色平淡，甚至赞同地继续点头，“是挺可惜的。”
六翮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就比较直接了：“那丞相认为，像你这样的权臣，最后会为什么死？”
顾厌卿面不改色：“寿终正寝。”
六翮终于忍不住冷声道：“历史上大多权臣最后都会不得好死。”
“也对。”顾厌卿懒得这么继续下去，既然没什么事，他还不如回去睡觉，“将军如果没什么事，就容卿卿告辞了。”
六翮不悦地哼了一声，这才转移了话题：“王上真的打算变法？”
顾厌卿也端正了态度：“将军怎么看？”
六翮：“听说这其中不少条例都是你的主意？”
顾厌卿：“对。”
六翮皱了皱眉：“自古变法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真的要当这个出头鸟？”
“怎么会，王上支持变法，卿卿只是一个帮手。”顾厌卿笑了一下，“再说了，祸害一般都是遗千年的……当然，还是要多谢大将军的关心。”
六翮立即变了脸色：“谁关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