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说:“师尊是天下山的主人,天下山的生灵自然亲近师尊。”
商悦棠摇头:“我并非天下山主,她也不需要主人。”天下山有山灵,只是灵脉受损,尚未复苏罢了。
江晏不知此事,以为惹了师尊不开心,默默低下头去。
商悦棠摸了摸他的脑袋,他面上一红,想要压下嘴角的笑意,但又无法,只能悄悄笑了起来。
寻得一片合适的树林,商悦棠指着其中一棵宽至两人环抱的参天古木:“景宁,砍它。”
喻景宁踌躇:“掌门,这棵树当做木料是不是……大了点。”
“是,所以它不作为木料,只作为你的‘对手’。你每出一招,便检查切面,看其是否光滑。”其实从刀的磨损程度也可以看出灵气的附着状况,但喻景宁还没有至目视微毫的境界,便用树做指标。树不比动物,不易生出灵性,用来练手也没有心理负担。
“是!”喻景宁了然,开始训练。
江晏拉拉商悦棠的袖子,眼巴巴道:“师尊,我呢?”
“学过剑吗?”
“没有……”其实是学过,但他想要隐瞒。
江晏正期待着师尊手把手带他练剑,便听商悦棠冷酷无情道:“那就去一旁站着,蹲马步,半时辰。”
江晏:……
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第一战(修)
天色微亮,月亮还未落下,东方刚出现第一抹鱼肚白。商悦棠停止吐息纳气,浅色的眼眸看向粗糙的木窗。江晏身体虚弱,为防更深露重、寒气侵袭,木窗便紧紧关上,不透一丝光亮。可他还是看到了,即便压抑了境界,透过那仅能允许气体通过的微小缝隙之中,方圆万里内的一切秋毫仍旧被轻松纳入眼中。江晏睡得很浅,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后,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睡眠留下的倦意很快便无影无踪了。
“师尊,怎么了?”江晏问。
“我吵醒你了,怎么睡得这般浅?”商悦棠有些困惑,昨晚,少年睡得翻来覆去,很不安稳,半夜还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带血。他看着心疼,握住徒弟的手,帮他调理灵气,好让他睡得熟些。捂了整个下半夜,现在他的那只小手,还是带着冷意,可见其阳气衰绝。
江晏只道:“过去,有人会在晚上过来……”
商悦棠眼神一凛,江晏过去与钱老二人相依为命,梦中毫无防备,那些人想要杀人灭口,再容易不过。
江晏想要起身,发现商悦棠握着自己的手,立刻又倒了下去,把棉被的一角盖在双方手上。
他问:“有人来了吗?”
江晏的双眸如湖泊般深邃,而此刻,湖面平静,却能隐约嗅到暴风雨来前的气息。
商悦棠问:“你怕吗?”
“不怕。有师尊呢。”江晏摇头,紧紧抱住盖着的棉被,眸子闪闪发亮,好似撒入了星辰。
面对如此软萌的徒弟,商悦棠龙心大悦,隔着棉被拍了拍他瘦小的身躯:“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为师很快就回来。”
说罢,便要抽出手来。
热源离开了自己,江晏干脆掀开棉被,坐了起来:“我同师尊一起。”
“我也去。”将浊气吐出,喻景宁从冥想中脱身。昨夜,他按照掌门提供的心法运转周天,一夜未眠,此时却不觉疲惫,反而神清气爽。
见二人都神采奕奕,商悦棠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好好会会我们的‘客人’吧。”
自从天下宫倾颓,天下山也变得人迹罕至。而今日,情况却大不相同。只见三面白底红边的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用金色丝线绣出一条白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而旗帜之下,则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群,以最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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