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最后一点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一道狂风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丹心开裂,如歌剧的最后一幕高|潮,剧烈的爆炸席卷而来,天地震荡,轰然鸣响后,平整的地面塌陷,砖瓦化作齑粉洒落。
一处平地,被她炸成了万丈悬崖!
或大或小的岩石坠落,如陨落的星群。他太累了,连张开双眼都做不到了,眼皮渐渐阖上,余光里,星辰的光芒是致命的枪戟,会如那一天一样,从他的胸腔贯穿,灭掉他所有不该有的想法。
一道锋利却柔和的光,从眼前闪过,划破了黑暗。
行云。
江晏猛地从梦魇中抽身,风裂声刮得他的耳膜作痛,但行云剑的剑鸣却是那么清晰可闻!
他一把抓住行云,电光石火间已腾空凌越至一处巨石上,新鲜冷彻的空气灌入炽热的胸腔,纯黑的眼眸里是灼人的金红。
江晏咳出一口血,浑身的肌肉都在打颤,他强忍着酸痛,在这黢黑鬼蜮中穿行,搜寻着一角白衣。
越水剑如一道光穿梭在不断坠落的巨石间,锋利无匹,顷刻间,所有拦路之物都化作齑粉。
商悦棠面色焦虑,眼眸不断捕捉着四周的一切,神识如巨大的网铺在整个白鹭洲内。他能感知到喻景宁已经带着其他修士离开,避难的居民正对着这边下跪祈祷,水龙盘踞在高空急得打转,但是他最想找到的人,却不见踪影!
“江晏!”
他喊出声,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他自己的回音。
灵气爆发,外袍如同鸟翼般展开,附近的每一丝灵气都成了他的耳目,越水剑全力疾行。
天道归位,灵涯大世界的秩序开始重构,再也没有桎梏他境界的阻碍。
正因如此,他才感到莫名的心慌。
修道千年,从不畏惧过任何事情,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可如今他却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小混蛋!
你劈我的那九十九道雷,还没还给你呢!
在无数坠落的石块间、破碎的鬼门与人间的交界处,显露出一片异样的空间,明明是纯粹的黑色,却硬生生夹带着几分光怪陆离,诡谲无比。
有飞石坠入其中,一接触到那界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渊!
而深渊的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水蓝色的衣衫破得不成形状。
商悦棠瞳孔一缩,立刻喝道:“江晏,离它远一点!”
江晏疲惫不堪,眼前昏昏暗暗,看不太清楚,正勉强拖动着双腿,被他这么一喊,像是被吓呆了的兔子一样,傻乎乎停了一秒。
千年前,他抽身离开时,对着阻拦他的天雷,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吼了一句,然后一剑破天,无情离去。
你又要离开我了?
就这一秒,倾旋的石块就快把他掀下空中!
江晏立马做出反应,可手臂痛得好像每一根肌肉都裂开了,他不慎一松,行云剑便朝下落去,正对着那黑暗的狭缝!
雪白的剑身,马上就要被黑暗吞没。
那一瞬间,江晏来不及思考,便向行云剑跃去!
眼前不断放大的黑色空间,似乎很平静,又带着无限的恐惧。
锋利的剑尖,与它仅隔毫厘之间!
而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一把抓住它锋利无俦的剑刃,血珠随着卷动的风,从手与剑的缝隙里挤了出来。
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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