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宋冰羽先挑事两人吵起架来,宋妈妈也只打她,关心维护的永远是宋冰羽。
然后到了私下里,再拿一盒巧克力或者牛奶哄她,说姐姐从小就没了妈妈,她们要多照顾她一点,要不然被外人说闲话,爸爸也会不高兴。
而她们是亲母女,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怎么都好说,不用那么计较。
小时候不知道怎么给自己争权益,也反抗不了父母,每次她反应再大点,吃亏的还是她。所以只能学会自己控制欲望,控制情绪,把自己当成是宋冰羽小公主身边的小丫鬟。
她在家里很少开心,是在压抑和憋屈中中长大的。
她讨厌宋冰羽那个傻白甜姐姐,讨厌她永远一副不谙世事白莲花圣母的样子。宋冰羽每天跟着许致屁股后面叫“许致哥哥”的样子,也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她也不喜欢她妈妈,甚至恨过很长一段时间,想不通她为什么对非亲生女儿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好?
现在仍然想不通,但已经懒得计较了。
心都凉透了,还计较个屁。
等到十八岁成年上了大学,宋紫凝就立马搬出了宋家自己住,因为受够了那样的家庭环境。
十八岁,在宋冰羽还顶着天真烂漫的面孔,甜兮兮地跟在许致身后叫“哥哥”的时候,她早被生活折磨成了金刚钻石心的阴暗少女。
她没有冒着粉红泡泡的少女时代,可能是被宋冰羽抢走了,以至于宋冰羽到二十多岁毕业时,还是那么傻白甜。
宋冰羽的脑子里全是爱情,而宋紫凝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过爱情,只有妒嫉和阴暗。
搬出去住以后,她努力学习强大,什么都不想,每天都在盘算怎么把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统统抢到自己手里。不择手段。
————
车子从宋冰羽面前开过,宋紫凝在车里坐得端正。
她一头短发,爱穿黑色的衣服,宋冰羽一头长发,总爱穿白的。
她们似乎永远是两个极端,不是姐妹,是一辈子的死敌。
许致退出了,但她和宋冰羽,谁都别想退出。
想到许致,宋紫凝嘴角微微一斜,从手包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许致的聊天对话框,按着语音键,阴阳怪气说了句:“许先生,今晚玩得还开心吗?”
说完不等许致回信息,直接按掉锁屏键,把手机塞回手包里。
她知道许致不会回,但她就是想在看了一场大热闹后羞辱他一下。
她就这落井下石的性格,对她没用了又让她不爽的人,她就是爱看对方丢脸伤心甚至痛苦。
要不是甘甜能在封景寒那里给她带来利益,她对甘甜也不会那么容易变脸。
摸着中指上的大钻戒,她现在又在想,许致没用了,许致的哥哥呢?
许家老爷子许庭山,更器重的可是他的大儿子——许远。
————
车厢里夜色昏昏,扔在车座上的手机响一声,亮起一片浅光。
许致没有去看,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手中握着的首饰盒里,钻石项链在稍微昏暗的车厢里仍然闪着璀璨的光芒。本来是要今晚送出去的,现在已经没用了。
继续再看一会,合上盖子随手扔到一边,捡起旁边的手机打开。
解锁进去就看到了宋紫凝发来的语音,他点都不点,直接滑出去。从微信滑出去再点进微博,便看到景坤集团总裁封景寒慈善晚宴高调宣布恋情的消息到处都是。
看到这些觉得刺眼,忍得呼吸不畅,抬手松一下领带,把手机也扔到一边。
他不是个在感情上很会主动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女孩子追着他跑,他习惯了。
之前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表达心意,但他不知道在等什么,也不知道一直那么斯文有礼干什么。在男女关系上,他什么时候这么一身正气过?
结果等来等去,也就慢了这么一步。
靠到椅背上闭上眼,他跟司机说:“去酒吧。”
司机应一声,“好,少爷。”
————
三居室出租屋里,小八靠在沙发角落里刷手机。
罗吹子看他刷得入神,就伸头过去看了一眼,用手推一下他的脑袋,问他:“看什么呢?”
小八把腿搭在搭脚凳上,淡淡地说:“老大火了。”
罗吹子不以为意,“这不昨天就火了吗?你到今晚才知道?”
小八摇摇头,“不是,今晚是爆出圈了。”
“爆出圈了?”罗吹子愣一下,抢过小八的手机,然后一边滑屏幕,一边一会一个——
“我操……”
“我操……”
每个声调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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