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又忍,终是一甩袖坐到一边,再不言语。夏安欣也不敢再造次,安静的在她下首落座。
夏安絮依然像个隐形人般,除了开始那一声请安,再没听她发出一点动静,连用膳都是低着头,似乎在竭力掩饰存在感,不希望别人注意到她。
可若是真怯懦,那就不会和大皇女、二皇女们搅合在一起。
夏沁颜眸光扫过她,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几个姐妹还都挺有意思。
“多吃点。”夏玺亲自给她盛了碗汤,“可有再头疼过?”
“没有。”夏沁颜瞅了眼帐中燃的香,“儿觉得这次的香甚好,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是吗?”夏玺喜笑颜开,立马吩咐朝露,“把剩下的香都给太女带回去,以后都先紧着那边送,千万莫要断了。”
“是。”朝露笑着应了,站在夏沁颜身边亲自给她布膳。
皇上最得用的大总管不侍候皇上,反倒伺候起太女,然而夏玺却不见一丝不快,反而乐呵呵的指挥她夹哪道,哪道好吃。
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她们一声。
夏安和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这就是她
们母皇,这就是十几年来她们见得最多的场景。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怎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夏安欣捏着筷子的手有点发白,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她经历了十几年,依然不能习惯。
小时候还曾暗戳戳较劲过,期望也能得到母皇的关注,可是后来发现根本没用。
只要有夏沁颜在,母皇的眼里就看不见其他子女。
她眼睑低垂,掩下眸底的那一丝不甘和愤恨,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坐到她的位置!
夏安絮默默吃饭,大皇姐和二皇姐总觉得她们受到了忽视,却没看到还有个更不起眼的她。
她们好歹还有人侍候,自小待遇虽然比不上夏沁颜,可也符合皇女规格。
但是她呢?
身边空落落,连个布菜的宫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跟在她们身后伏低做小,她怕是都进不了这个大帐,更别提和母皇一起用膳。
因为她只是一个低微的、趁着母皇醉酒爬床的宫人所出,因为这件事,皇夫被气到早产,之后更是在生产时一命呜呼。
母皇恨她父亲,也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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