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清早,芝芝被阿嬷叫去大街上的裁缝店取欢少爷定制的西装,芝芝拿着阿嬷手中的零花钱,眼睛亮晶晶的,高兴的点了点头。
白天,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们看着芝芝与众不同的肤色与瞳孔眼神十分诧异,芝芝被他们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内心却十分骄傲,果然老东西说的没有错,他芝芝就是独一无二的。
芝芝从裁缝店小心翼翼的取完西装之后,便拿着阿嬷给的零花钱高高兴兴的去糖果店买糖果;糖果店的音乐不停的循环播放,芝芝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未等芝芝坐上车轿,一群毛孩急冲冲的把芝芝拥簇在小巷子里,芝芝看着这群半大点高的小孩,心想坏了,看来他的心肝糖果是留不住了,可芝芝还没来的及把糖果分给毛孩们,毛孩们就把芝芝推倒在地上,芝芝被他们摔得生疼,他来不及细细感受这疼痛,身上就传来了毛孩们的拳打脚踢,他手中的糖果还被抢了,芝芝只好死死护住欢少爷昂贵的西装。
芝芝蜷缩在地上,身上是毛孩们的拳打脚踢,眼冒金星,泪流满面,他迷糊的盯着地上的小石头,他觉得他要死了,芝芝一想到死,不由得哭得更加伤心,他这也算是护主心切,他死了之后,不知道欢少爷会不会给他芝芝立一个墓碑,就算欢少爷给他立了墓碑,也不知道欢少爷给他立的墓碑有没有碑文,就算欢少爷给他立了墓碑写了碑铭,也不知道他的碑文写的是不是“义胆忠肝陈芝之墓”……
芝芝盯着地上的小石头,又想到了清秀可人的吴记老板娘喊他大小姐,想到了温柔矜贵的夫人为他画得粉扑扑的妆容,想到了老东西严肃的面孔……,芝芝想到这些,甜甜一笑,过了许久,终于有一妇人和几个大汉赶跑了小孩们。
陈宅,阿嬷看着浑身是血的芝芝,心里不由得一紧,心痛的无法言语。
夜里,芝芝躺在阿嬷的床上发起了高烧,芝芝感觉自己浑身都疼,疼得像是在油锅里灼烧,芝芝迷糊的看着阿嬷,沙哑的说:“阿嬷,我是要死了吗?”
阿嬷轻轻打了打芝芝的嘴巴,语气责备:“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死了你都不会死。”
夜色越来越浓,芝芝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阿嬷一边擦拭着芝芝身上的冷汗一边嘶哑的说:“芝芝,不要睡着了。”
阿嬷怜爱的抚摸着芝芝的额头,“芝芝好了以后,阿嬷带芝芝去吃吴记的糕点,陈记的醉鸡,还有芝芝最最想吃的佛跳墙,芝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阿嬷还会带芝芝去百乐门听小曲,带芝芝去里面看漂亮洋气的舞女。”
芝芝听到阿嬷的声音,虚弱的笑了笑,可两边的酒窝并不明显,“嗯。”
半夜,陈家夫人的房门声响起。
……
天亮,充满药味的屋间里,芝芝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等芝芝情况好了一些后,医生便请辞了。
充满药味的房间结构陈旧,朴素得别有一番韵味,夫人穿着黑色的睡袍,披着白色典雅的披肩,坐在芝芝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怜爱的理了理芝芝湿哒哒的头发,温和的说:“芝芝如果太累了就睡吧。”,芝芝听着夫人温和好听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
……
清晨,睡梦中的芝芝听到了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如梦似幻,伴随着昆虫鸣叫的声音,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一温润好听的声音:“芝芝在睡觉吗?他现在好点了吗?”
疑似老东西的声音:“多亏了夫人您的帮忙,芝芝已经好很多了,我现在去喊醒他,整天睡觉也不是个事,这些天惯着他了,夫人来了,还在睡大觉,太不像话了。”
芝芝听着这声音皱了皱眉,这老东西怎么在背后说他小话。
“让芝芝睡吧,我只是过来看望一下芝芝,一会儿就走。”
“哎哟,夫人你怎么又带着补品过来,受不得,受不得,太贵重了。”
哎哟,怎么就受不得了,他芝芝可是忠心耿耿护主有功的下人。
“芝芝因为我们陈家受了伤,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
阳光照在芝芝的身上,芝芝整个人金灿灿的,芝芝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和在院子里干活的刘姐侃侃而谈。
芝芝:“刘阿婆,我跟你说,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但是我一想到我怀里小少爷的衣服,我就暗暗发誓我就算死也要护住小少爷的西装。”
“这样,我这一辈子也算值得了,死时也落了个好名声。”
“你不知道哟,那群死孩子下手真重,我感觉我的心,我的肺,我的肝都要碎了,而且他们还抢了我的糖。如果我再遇到这群死孩子,我非得扒他们一层皮,让他们知道我陈芝可不是好欺负的。”
“害,也不知道我这次受伤会不会有后遗症?我老了会不会哪都疼?”
“哎,如果我有本事的话,我立马找这群死孩子的死爹娘赔钱,然后让他们给我养老送终。”
……
刘
', ' ')('姐听这陈芝讲话听的脑瓜子疼,但也知道陈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午后,太阳照在树木上,鸟虫鸣叫,芝芝躲在绿荫底下认真思考着他最近听到的八卦,旁边地上是他最心爱的柠檬水。
芝芝正思考着老爷房间居然有雪少爷的呻吟声,他就听到了有人在喊他,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生得极美,美得摄人心魂,注视芝芝时很温柔,像是芝芝想象中美女蛇的眼睛。
芝芝的脸突然红了,红的像新鲜出炉的烤乳猪的颜色,他不由得结巴道:“夫……人。”
孔文烟看着芝芝泛红的脸蛋,温声道:“嗯。”
“芝芝的脸怎么这么红?”
芝芝听到孔文烟的声音,紧张又害羞的抓着衣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绿荫给炎热的午后带来丝丝凉意,芝芝低垂着眉眼,看着夫人温润如玉的手心五彩缤纷的糖果,心脏快速的跳动,孔文烟温柔的看着芝芝,“芝芝,要吃糖吗?”
芝芝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她手心的糖果,迟疑又高兴的点了点头,“嗯。”
临别之时,芝芝朝孔文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
夜晚,繁星点点,芝芝整理了一下被子,便捧着糖果入睡。
天微亮,晨间的薄光照进屋内,芝芝倏然睁开了眼睛,他心脏猛烈的跳动,梦中,象白牙色的玉观音,盘花绿藤生锈的小铁门,夫人素净洁白的脸,这一切都让芝芝感到陌生,芝芝看了看手心化了的糖果,又看了看湿润的裤子,他立马“嘎吱嘎吱”的下楼喊阿嬷上来。
芝芝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男的,不过,这事只有他和阿嬷还有陈家已故的第一任夫人知道。陈家的女佣全部都是自梳女,她们终生不嫁,一辈子为陈家服务,自梳女捡来的男孩子在陈家是留不住的,阿嬷为了留住他,便把他当做女孩子来养,他也乐意当女孩子,因为他常听姐姐妹妹们说男人大部分都不是好东西,比如有打老婆,赌博成瘾,用下半身思考等毛病。可如今芝芝看着自己湿润的裤子,他彻底绝望了,他想他也逃不过,他陈芝就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阁楼上,阿嬷看着目光呆滞的芝芝,笑道:“陈芝,你发春了。”
“哎哟,小肥仔长大了,开始想女人了。”
芝芝听到阿嬷说的话,脸蛋通红,脑袋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阿嬷拍了拍芝芝的脑袋,“还发什么呆,赶快把你身上的衣服和被子洗了,洗的时候放机灵一点,不要被人发现了。”
芝芝僵硬的点了点头。
冰凉的冷水流过地板,阳光暖洋洋的,地面湿哒哒的,芝芝赤着圆润的脚坐在小椅子上,椅子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似乎是承受不住芝芝的体重,芝芝不由得暗骂椅子一声,温凉的水浸着薄薄的被子,没一会儿,被子上的污渍就消失不见。
芝芝洗完被子和衣服之后,便被阿嬷叫去欢少爷的房间。
芝芝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暗喜,他就知道努力总会有回报,欢少爷准是奖励他。
清晨的阳光照在浅红色复古的地毯上,陈欢坐在柔软华丽的沙发上,芝芝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陈欢,金色的碎发垂在了肩膀上,陈欢道:“这段时间瘦了,也好看了不少。”
芝芝听欢少爷夸他好看不免有些得意,毕竟被美人夸好看是一件值得光宗耀祖的事情,但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欢少爷莫不是在说他以前不好看?芝芝一想到这里,眼神暗淡了一些。
陈欢眼神平静,淡淡道:“芝芝,下次不必这样做,这样做不值得……也很愚蠢。”
芝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窗外的阳光照在桌上的山茶花上,陈欢看着芝芝眼巴巴的眼神,内心一顿,不由得话音一转:“我听菁梦说你喜欢吃糖果,就托人给你买了一些糖果,希望你能喜欢。”
菁梦是欢少爷的贴身女佣,身份比芝芝他们这些打杂的女佣高一些,月钱也高一些。
芝芝看着桌面上各色各样的糖果,高兴的点了点头,“喜欢,我很喜欢,谢谢小少爷。”
临别之时,芝芝朝陈欢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夏天的午后,女佣们坐在院子里吃糖果,芝芝又开始嚼起了舌根。
芝芝:“这糖写的可是洋文?”
软春:“是的。”
芝芝得意一笑,“要不是我,你们还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
芮生:“大少爷最近不怎么跟小少爷说话,反而和二少爷亲近起来,举止看起来很亲密。”
芝芝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眼睛亮晶晶的,“哎哟,莫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芮生看着芝芝热切的眼神,迟疑了,“不知道。”
芝芝:“我猜就是,我跟你说,我之前听别人说老爷的房间有雪少爷那个那个的声音。”
这时,一直从背后默默靠近他们的阿
', ' ')('嬷使劲拍了拍芝芝和芮生的背部,语气气急败坏:“我的小祖宗们,你们是不是想死啊?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讲什么东西不能讲吗?”
阿嬷还特别拧了拧芝芝的耳朵,“特别是你,你给我收收你龌龊的思想,别一天天满脑子米田共。”
“我看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干活。”
阿嬷说完又拍了拍芝芝的脑袋,“听到了没有?”
芝芝捂着耳朵和脑袋点了点头,吃疼的说:“听到了。”
……
下午,女佣们各忙各的,无事可干的芝芝不由得想到了夫人,芝芝一想到夫人,脸就不自然的红了。
哎哟,也不知道夫人现在在干嘛?
等芝芝回过神来,他已敲了夫人书房的门。
“进。”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女人身材高挑修长,红木桌上是正在写的书帖,她看向芝芝的眼神有一丝惊讶,随后温柔一笑,“芝芝怎么来了?”
芝芝低着头支吾的说:“我……想告诉夫人,我已经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干活了。”
“这段时间多亏了夫人送来的补品……还有照顾。”
孔文烟温柔的摸了摸芝芝圆乎乎的脑袋,“应该的。”
她低垂着眉眼看着跪在她腿边的少女,亦或说是少年,雪色皮肤,肉肉的脸蛋,猫儿般碧蓝的眼睛,话音一转,语气低沉了一些:“但谁教你跪在地上说话的?”
芝芝听到孔文烟的话,立马抬起头来,他这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温柔得让人溺毙的眼睛,他无知无觉的说:“小少爷。”
孔文烟听到芝芝的回答,轻笑了一声,“哦,原来是陈欢啊。”
芝芝的脸不由得更红了,他觉得夫人说话让人心痒痒的,让他心跳加速。
夜深,芝芝倏然从梦中惊醒,他大口着喘气,目光呆呆的看着自己湿润的睡裙。梦中的一切再次让他感到陌生,破败的寺庙,送子观音眼神低垂,白色蛇麟厚重光滑,蛇身不停蠕动死死缠绕着他的身体,顺着蛇尾往上,芝芝看到了夫人素净且摄人心魂的脸。
过了一会儿,芝芝脸蛋泛红,芝芝想他应该喜欢上夫人了,毕竟夫人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的温柔,但……山鸡哪能配凤凰,夫人是孔家的大小姐,还是陈家的女主人,而他只是陈家打杂的女佣,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如此悬殊,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芝芝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最最让芝芝难过的是,他还比夫人矮,就算夫人抛弃世人的看法和他在一起,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武大郎的事实。
芝芝的脸色可以说的上是面如死灰,毕竟他第一次少男怀春就被现实恨恨打击到了。
天微微亮,细雨绵绵,隐隐约约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芝芝撑着伞站在陈家大门口等着雪少爷还有他的表亲到来,雨水顺着地面流在了他的脚缝里,有点痒,芝芝忍不住动了动他那圆润白/皙的脚趾,芝芝让自己的脚趾舒坦之后,又无聊的盯着雨伞上雨水的足迹。不久之后,华贵的轿车停在了门口,芝芝立马靠近车门,随着车内的人把车门打开,芝芝踮起脚尖撑着伞,把大部分的伞都移到了男人的身上,自己淋了个半湿。
男人是雪少爷的表弟,五官精致妖艳,样貌出众,大概是白家人的缘故,和雪少爷有点相像,男人手上抱着一白色乖巧的布偶猫,布偶猫东张西望,眼睛又圆又大,看起来很讨喜,白落青看到撑伞的芝芝眼神很是诧异,随后白/皙的手掌摸了摸布偶猫的小脑袋,轻声对它说:“团团,她长得像不像你呀?你们的眼睛都又圆又大,而且都是蓝色的耶。”
芝芝听到白落青的话,心里暗呸一声,这表少爷读书读到狸奴肚子里面去了,主次不分,明明这只狸奴长的像他,他出生的时候,这狸奴的太奶奶可能都没有出生,论年纪,他高低也是这只狸奴的祖宗。
白落青一边抚摸着布偶猫一边柔声说:“团团,不过她没有你可爱。”
布偶猫:“喵喵喵。”
水汽弥漫在空气中,雨滴不停的打在地上,芝芝死死抓住伞柄,努力踮起脚尖撑伞,他妈的,恶人养的恶狸奴。
芝芝接完表少爷,衣服湿了一大半,他匆匆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又被阿嬷叫去擦地板,和他一起擦的有妙姐,软春和香香。
人一多,芝芝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芝芝狰狞:“我今瞧着这表少爷,我感觉不如我们家的少爷。”
软春看着芝芝狰狞扭曲的面孔,笑道:“你又懂了?”
香香急切:“芝姐,怎么说?”
芝芝听到香香叫他芝姐,面孔更扭曲了,但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我感觉他娘们兮兮的——”
没等芝芝说完,妙姐拍了拍芝芝的脑袋,“我看你神经兮兮的,一天到晚说不出几句好话。”
“别说表少爷了。过几天,老爷过生日,陈家到时候会有很多贵客,你们都放机灵点,最后犯了错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
“特别是芝芝,人群中就属你最打眼。”
', ' ')('芝芝一听妙姐说的话,自动忽略妙姐说的最后一句话,眼睛不由一亮,哎哟,他又可以光明正大见到夫人了。
10
中午,雨停了,雨珠顺着叶子的纹路落在了地上。陈家雇的短工来了,没等芝芝和短工热切的聊上几句,芝芝就被阿嬷叫去刷客房里的浴缸。
浴室,水汽弥漫,偶尔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传进浴室,芝芝挽起袖子和裤腿跪坐在浴缸边大汗淋漓的刷着浴缸,他的膝盖跪得通红,像是梨花间的一点红,他一边使劲刷着浴缸一边死劲骂人,表情很是狰狞。
“刷刷,老东西咋不自己来刷,就知道使唤别人。”
“哎哟,我的腿,也不知道老了之后会不会得老寒腿。”
“我真是命苦啊,我的腿也跟着我遭老罪。”
……
“呸,不就是投了一个好胎,规矩真多,还不能在浴缸里面刷。”
不久之后,芝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
芝芝刷完浴缸之后,本以为可以好好偷懒一会儿,但他听芮生说瑾少爷的表姨和表妹来了,他就彻底绝望了,果不其然,老东西又叫他去刷浴缸。
而这一次,芝芝刷着刷着把刷子刷断了,芝芝看着浴缸里残缺的刷子,面如死灰,他想他完蛋了,过了好一会儿,芝芝拿着刷断的刷子灰溜溜的找阿嬷,阿嬷反手给了芝芝几巴掌,芝芝捂着脑袋,吃痛的看向阿嬷。
阿嬷恨铁不成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东西都能被你弄坏。”
“你别刷了,待会和王嫂一起去弄花。”
王嫂,陈家雇来的短工。
芝芝吃痛的点了点头。
院子,雨虽然停了,但地面还是湿哒哒的,芝芝坐在小椅子上一边学着王嫂弄花一边又多起嘴来。
芝芝八卦:“王嫂,你长的那么年轻,你到底生了几个崽?”
王嫂笑着说:“六个,两个儿子四个女儿。”
芝芝听到王嫂说的话,感到十分震惊,本来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你男人咋让你生这么多?”
王嫂继续笑着说:“不是人多好干活嘛。”
芝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对。”
人多力量大,这王嫂和他男人是挺会过日子的。
过了一会儿,芝芝望了望四周,语气突然小心翼翼:“我跟你讲,陈家也有四个崽,三个少爷一个小姐,不过都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王嫂笑着点了点头,这时,一位短工也加入了芝芝他们的话题。
罗老太小声说:“太太们都死了?”
芝芝迟疑的点了点头。
罗老太继续小声说:“那你们家老爷不是克妻?”
“我听人说,克妻的人啊,妻子的鬼魂半夜会找上门来索命,过几日不是你家老爷生日吗?说不定就这几天会找上门。芝芝你那么年轻,而且还那么漂亮,你当心被她们嫉妒。”
“总之,你在这家做事要小心点。”
芝芝听到罗老太夸他漂亮,心里是得意的,但罗老太后面的话让芝芝面如死灰,如芒刺背。
傍晚,芝芝被告知他明天要守夜,他立马表示拒绝,但他被阿嬷打了几巴掌之后便乖了。
夜晚,芝芝躲在被窝里小声哭泣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今天刚听说这件事情,他明天就要守夜,太太们定是向他索命来了,反正老东西也不在乎他的死活,他这条贱命被太太们拿去算了。
呜呜,他的命真的好苦好苦。
11
夜深,月光照进走廊,芝芝提着小夜灯颤颤巍巍的巡逻,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圆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生怕自己遇到了太太鬼,月光越来越淡,芝芝也越来越害怕,他忍不住想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一哭太太们就会立马找上门来,那他就真的死翘翘了。
四周寂静昏暗,唯有芝芝的小夜灯亮着。芝芝努力屏住呼吸,圆润的手指死死抓住小夜灯的把柄,拼命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当芝芝走到走廊深处,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他即害怕又好奇,这声音好生熟悉,莫不是有人在那个?芝芝小心翼翼的来到拐角处,小夜灯微弱的发着光。
走廊拐角深处,女人背靠墙壁,身穿红色凤褂,裙边祥云饰之,流苏点缀,她五官精致无辜,和雪少爷极其的相似,身上被一名高大的男子压着,通过小夜灯微弱的亮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男人俊美的五官。
芝芝立马被吓哭了,眼泪跟小珍珠似的落下,他不要命的往回跑,小夜灯随着芝芝的动作也摇摇晃晃的。突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捂住了芝芝的嘴巴,而另一只手紧紧搂住芝芝的腰,“太太鬼”把芝芝拉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这房间虽然昏暗,但有一股暗香,芝芝拼命的从“太太鬼”怀里挣扎,过了好一会儿,芝芝耷拉着头认命了,他不再挣扎,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这太太鬼虽然硬邦邦的,但是她好香,他这也
', ' ')('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久之后,“太太鬼”松开了捂住芝芝嘴巴的手,声音温柔的像是午夜索命的艳鬼,“不叫了?”
芝芝颤颤巍巍的点着头,立马朝“太太鬼”跪下,“不叫了,不叫了,我不叫了。”
芝芝低着头哽咽着:“太太,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了老爷可不能找我呀。”
“而且我的肉不好吃,又苦又柴。”
“太太鬼”听着芝芝的求饶声,突然轻笑了一声,她蹲下/身子,高大的身体把芝芝笼罩,她温柔的擦了擦芝芝腮帮子的眼泪,声音温柔低沉:“你长得这么白白胖胖,肉怎么可能柴啊?”
芝芝顿时如鲠在喉,眼泪更加不值钱的掉落,“太太,我这是虚胖,我中看不中吃。”
“太太鬼”漫不经心道:“哦,是吗?”
“太太鬼”修长有力的手顺着芝芝白/皙的手腕慢慢来到了芝芝圆润的锁骨,芝芝今晚穿了那件洗到发旧发薄的白色长裙,“太太鬼”冰凉的指腹让芝芝忍不住颤栗,芝芝更加忍不住想掉眼泪,但他想到面前是凶神恶煞的女鬼,便拼命的不让自己大声痛哭,但小珍珠似的眼泪还是不小心落在了“太太鬼”的虎口上,“太太鬼”见状动作更加温柔了,她温柔的抚摸着芝芝的脸,在芝芝耳边轻声说:“我看你骨架挺小,肉挺多,不像是虚胖。”
“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芝芝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太太鬼”指腹揉了揉芝芝的耳垂,笑着说:“无所谓,反正我生吃。”
“太太鬼”低垂着脑袋,她身上的香味离芝芝越来越近,冰凉的气息也离芝芝越来越近,芝芝突然感觉锁骨一疼,然后害怕的晕了过去。
12
天微亮,芝芝看着镜中锁骨上的红痕,不由得惊恐起来,哎哟,原来昨天不是梦,太太鬼真的找上门了。
清爽的微风吹进屋内,芝芝有气无力的趴在木桌上,面如死灰,如丧考妣。阿嬷在芝芝身后为他编辫子,芝芝的头发很多很长,在阳光照耀下金灿灿的,阿嬷见芝芝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语气难得的好声好气:“小肥仔,你昨天夜里在走廊上晕倒了,是夫人送你来的。”
“夫人还说,你以后不用守夜了。”
“你要好好谢谢夫人。”
芝芝没有注意阿嬷讲什么,但他一听到“守夜”便十分惊恐,“阿嬷,是鬼,我昨天遇到了鬼。”
阿嬷看着芝芝这幅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芝芝的脑袋,“我看你是中了邪,世上哪来的鬼?”
芝芝见阿嬷不信他,连忙指着自己锁骨,急切道:“阿嬷真有鬼,不信你看我的锁骨,就是那女鬼咬的。”
过了一会儿,阿嬷将信将疑的瞧着芝芝的锁骨,芝芝皮肤雪白,红痕晕染的地方不大,像是梅花点缀着白雪,特别是红痕中还有芝芝锁骨上的红痣,阿嬷见状忍不住拍了拍芝芝圆乎乎的脑袋,语气恨铁不成钢:“打靶鬼,整天一惊一乍的,我看你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磕着了。”
阿嬷编完芝芝的辫子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使劲捏了捏芝芝圆润的耳朵,“你这个死衰仔,不是我说你,你昨天睡的可真香,夫人还说你晕倒了,我都不好意思否认。”
“整天鬼鬼,我看你在梦里遇到的。”
芝芝捂着耳朵悲愤的想,看来这太太鬼有通天的本领,连老东西都能瞒住。
这几天里,芝芝逢人就说他遇到了鬼,女佣们起先还会可怜安慰他,但次数多了之后,芝芝便得到了白眼和不耐烦。
陈老爷的生日宴会如约而至的到来,宴会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贵人们如明月清辉,卓尔不同。
此时,芝芝正在焦急的寻找白落青的白猫。
13
小客室,厚红华贵的地毯铺在地上,案桌上是青花瓷花瓶,茶桌铺有碧绿百鸟朝凤桌布,芝芝低垂着脑袋,膝盖弯曲,圆润的屁股挺翘着,他匍匐在茶桌底下,手里抱着白猫,白猫躺在芝芝怀里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芝芝。正当芝芝从桌底探出头时,芝芝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立马把圆乎乎的脑袋缩回桌底,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芝芝也越来越紧张,心跳也越来越快。
一风风韵韵的女声:“文烟,我跟你说,我最近托人买了一副画,不过那幅画有残缺,我便请大师来修。”
“我这一请大师,我家囡囡便爱上了文物修复,什么润揭补托,她说的头头是道的,我是一点也听不懂。”
旁边人含笑着说:“沐沐一直是个有灵气的孩子。”
来人声音温润如玉,却听不出雌雄。
芝芝怀里的白猫“喵”了一声,它叫完之后,又如无其事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芝芝,芝芝忍不住拍了拍布偶猫的脑袋,哎呦,这死狸奴怎么那么不懂事。
白袅袅抿着茶,好奇道:“文烟,这里怎么有猫叫声?”
孔文烟看着晃动的桌布,语气如常:“大概是落青的猫
', ' ')('。”
此时,芝芝轻轻的把布偶猫拱出去,但布偶猫一直黏在芝芝身上,芝芝怎么拱都拱不动,芝芝看着布偶猫无辜的小脸蛋立马气鼓鼓的,这个恶狸奴真是一个害人精,过了一会儿,芝芝只好把布偶猫的尾巴漏在外面,来证明这桌子底下只有一只恶狸奴,而没有他,但是没多久,这恶狸奴又把尾巴收了回去,芝芝忍不住拍了拍布偶猫的脑袋,布偶猫又叫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碧绿精致的桌布底下出现了一只漂亮修长的手,骨肉均匀的手心放着粉色精致的糕点,芝芝怀里的布偶猫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布偶猫走了半步,低下头轻嗅着孔文烟手心上的糕点,可没过一会儿,布偶猫似乎不感兴趣,便又回到了芝芝的怀里,芝芝见这布偶猫不识好歹的样子,忍不住咬了咬布偶猫的脸,布偶猫又“喵”了一声。
孔文烟状似无意的说:“团团不吃吗?”
芝芝听到孔文烟说的话,害怕孔文烟掀开桌布,便立马把布偶猫拱出去,但布偶猫还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一人一猫僵持了好一会儿,芝芝屈服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猫,身体往下倾,圆润的膝盖跪得通红,此时,芝芝的姿势像一只匍匐的狐狸。
芝芝低着头,温热甜腻的呼吸打在孔文烟的手心上,湿哒哒小巧的舌头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舔着孔文烟手心上的糕点。舌头有时不小心舔到孔文烟的手腕,芝芝便顺着手腕的动脉一路舔到孔文烟的手心,殷红的舌头一点一点的舔着,过了一会儿,才动孔文烟手心上的糕点。
孔文烟感受手心上的触感先是一愣,随后若无其事一块接一块的投喂。
直到一声异样的猫叫。
14
陈宅。
曲折游廊,绿柳周垂,院中山石点缀,花团锦簇,后院白墙环绕,满墙爬山虎,旁有茂盛绿色芭蕉。芝芝站在芭蕉树下,怀里抱着圆滚滚的白猫,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两人蓝色的眼睛变得晶莹剔透,如琉璃一般,香香双手接过芝芝怀里的白猫,可白猫把头埋在芝芝怀里不肯下来,芝芝见状忍不住咬了咬白猫的小脸蛋,白猫“喵”了一声。
二楼,青松拂檐,屋脊精雕细琢,陈欢倚在木栏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久之后,菁梦来到陈欢身边,陈欢俯身在她旁边耳语。
陈老爷的宴会结束之后,白猫也随着白落青回到了白家,芝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害,那个害人精终于走了。
天微亮,芝芝“嘎吱嘎吱”的下楼,阿嬷忍不住对芝芝翻了一个白眼,她拧着芝芝的耳朵,语气恨铁不成钢:“死衰仔,整天说不听的,我跟你说,如果楼梯烂了,你以后直接跳下来。”
“摔死了我都不心疼。”
芝芝疼得嗷嗷直叫,白/皙圆润的耳朵变得通红,像是刚蒸熟的桃子。
阿嬷:“衰仔,待会你去小少爷的房间,小少爷叫你有事。”
芝芝揉着耳朵吃痛的点了点头。
阳光照进房间,茶桌上的玫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芝芝跪坐在红色柔软的地毯上,低垂着眼眸,怀里抱着白色的布偶猫,布偶猫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芝芝,他们两几乎一动不动,离他们不远处的陈欢拿着画笔一笔一画细致描绘着芝芝的轮廓。
年轻女佣抱着小巧可爱的白猫,女佣有着金灿灿的金发,在阳光照耀下犹如会发光一般,她耳边的碎发轻拂她圆润白/皙的脸颊,顺着少女的眼神,可以看到她怀里的白猫,白猫有着碧蓝的眼睛,它好奇的盯着女佣。
这副场景很是纯洁美好,但女佣的衣服十分贴身,把少女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裸露白/皙的脚踝以及茶几上鲜红的玫瑰都给女佣添了几分不明的色彩。勾/引主人而不自知的小女佣,有着纯洁脱俗之美。
许久之后,芝芝捧着一罐五颜六色的糖果,高兴的离开了陈欢的房间。
细雨绵绵,亭台楼阁,绿水环绕,假山点缀其中,荷池曲径,红木雕刻的亭子,一人红妆满面,翠珠满头,低声吟唱:“张良韩信与苏秦,都是安邦定国臣。淮阴漂母饭韩信,登台拜帅天下闻。商鞅不中那苏季子,六国封相做了人上人……”
台下一身穿唐装俊美男子坐在紫檀木椅上,喝着茶,欣赏着眼前这一出好戏。
芝芝远远站在陈怀秋身后,兢兢业业的听着戏曲。
曲终人散之后,男子赏了青衣白银,也赏了身边仆人一个月的月钱。
15
窗外雷鸣大雨,黑压压一片,雨水不停的打在窗户上,发出“滴滴”的声音。室内案桌上暖黄色的小台灯微弱的发着光,芝芝穿着蓝色吊带长裙,双腿弯曲,趴在棕色复古的沙发上,手里捧着鲜艳欲滴的玫瑰,眼神低垂,睫毛微颤。
陈欢站在沙发边,暖黄的亮光照在陈欢精致清冷的脸上,他俯身对芝芝说:“芝芝,眼神可以伤心一点吗?”
芝芝听到陈欢的话,立马点了点头,芝芝拼命想着他一生中最伤心的事情,可芝芝是一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目前的他几乎没有伤心的事情,再加上芝芝知
', ' ')('道待会欢少爷会给他一罐甜甜的糖果,芝芝怎么也伤心不了,过了一会儿,芝芝无辜的看向陈欢,犹如前几日芝芝怀里的布偶猫看向芝芝一样。
陈欢静静的看着芝芝,过了一会儿,他狠狠的咬着芝芝的嘴唇,没一会儿,芝芝的嘴唇流血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沙发上。
陈欢的嘴角也沾染了芝芝的血。
陈欢淡淡道:“疼吗?”
芝芝吃痛的点了点头。
陈欢低声在芝芝耳边说:“那你怎么不哭呀?”
芝芝听到陈欢说的话,立马流下了眼泪,小珍珠似的眼泪代替了鲜血落在了沙发上,陈欢见状终于笑了,他温柔的对芝芝说:“继续保持这种情绪,否则你连糖果也没有。”
陈欢抹去嘴角上的血,轻声道:“好可怜啊,又流了血也没了糖果。”
暖黄的灯光照在芝芝身上,芝芝哭的很伤心,他不停的抽泣着,身子一颤一颤的,一旁的陈欢用画笔认真细致描绘着眼前的场景。
许久之后,芝芝红着眼睛抱着糖果高兴的离开了陈欢的房间。
阳光明媚,清风吹拂,翠绿的窗帘轻轻飘荡,紫檀木椅背靠墙面,孔文烟坐在木椅上,含笑着说:“今日小语帮我办事去了,就麻烦芝芝帮我量尺寸。”
站在孔文烟面前的芝芝脸蛋泛红,结巴道:“不……麻……烦,我的……荣……幸,夫人。”
茶桌上的琉璃花瓶插着康乃馨,不远处的芝芝踮起脚尖拿着量绳颤颤巍巍的为孔文烟量着肩宽,两人挨得很近,近到芝芝可以闻到孔文烟身上的味道,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芝芝的心跳越跳越快,他圆润的手指似乎可以透过布料感受孔文烟细腻的肌肤,他感觉晕乎乎的,没过一会儿,芝芝流下了鲜红的鼻血,芝芝立刻羞红了脸,像冬日里的红苹果。
不久之后,芝芝坐在孔文烟之前坐的紫檀木椅上,他把珠圆玉润的脸明晃晃的呈现在孔文烟面前,孔文烟俯身用手帕温柔的为芝芝擦了擦鼻血,芝芝看着孔文烟雌雄莫辩,素雅近仙的脸,更加晕乎,没过一会儿,芝芝晕倒在孔文烟的怀里。
天色暗淡下来,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使屋内散发幽静碧绿的光,芝芝躺在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孔文烟怜爱的抚摸着芝芝白/皙圆润的脸蛋。
', ' ')